和媽媽說。”
“這倒是,這兩年青青變化挺大,成熟多了。”袁瓊感歎,“晚上出去散步,她主動挽住我的手臂,嚇得我一個哆嗦,她上次挽著我,還是她蹦蹦跳跳的年齡,想想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以後你走不動了,多的是她攙扶你的時間,到時候該你煩了。”周元恒調侃袁瓊,想想周青青現在說話的語態,是他們曾經想過的女兒成為的樣子,思維清晰有條理,獨立自愛。
“什麼都滿意了,就是她的婚姻。時信厚總不出現,也不說和青青辦婚禮的事情,他不會是想賴賬吧?”袁瓊電視劇看多了,猜測就多,“還是他在外麵有其他女人了,瞞著青青的,青青傻乎乎的還等著他來找。”
“不會。”周元恒肯定地搖頭,“你女兒心事兒重,如果真被時信厚欺負了,她還能笑得出來?估計早已經哭了。”
“這倒是,她心裏存不住什麼事兒。”袁瓊和周元恒討論,“你說時信厚為什麼沒和他們一起回來,他工作真這麼忙?說是去Z市上班,隻陪青青回來過一趟,還是去看他外婆順便拐過來一趟。”
“多久前的事情了,你還提。”周元恒吐槽袁瓊,“看在土土那麼好的份上,對時信厚就少點挑剔吧,沒有他,土土怎麼會這麼聰明。”
“也是……不對,土土聰明是像了青青。”老兩口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掐起來。袁瓊和周元恒因為外孫像誰多一點的問題,吵了幾句嘴。老夫老妻,躺在一張床上,你讓我往那邊挪挪,我讓你把被子分我點,也就和好了。
“真不該找這樣無父無母的,他要是真的混賬起來,連個管他的人都沒有。”袁瓊念念叨叨地說,“當年真不該把青青送去房水縣過暑假,如果她不去就不會遇到陳九生,女兒好好考上大學,畢業了在C市找個工作,離咱們近近的多好,哪像現在,有個女婿卻像沒有一樣,整天不知道在忙什麼。這事兒,就怪你出的餿主意。”
“又說又說,你數落我十幾年了。”周元恒用枕頭蓋住耳朵,“等他來了你當麵說落他。他不是叫陳九生嗎?別叫時信厚了,聽著怪別扭的,像咱們女兒嫁了兩個人一樣。”
“我也覺得,九生這名字比時信厚好聽。”
周青青和土土住的是她沒離開家前的房間,隻有一張床,土土和她睡在一起。
孩子翻了個身就睡著了,周青青卻睡不著,她把書桌上的燈打開,坐在曾經奮戰過的桌子旁。那些熬夜苦讀的日子好像近在眼前,在這個房間裏,她的情緒有過振奮、焦慮、惶恐和痛苦,還有解脫。現在重新回到這裏,是喜悅和平靜。
周青青憑著記憶,打開抽屜,她的手伸進去,在抽屜裏,桌麵下,摸到一個鼓鼓的紙袋。四周用透明膠帶站在桌麵的背側,周青青用了點勁撕下來。
是一個牛皮紙的信封,裏麵是一些碎片拚湊起來的信紙,被透明膠帶糊了厚厚的一層。
紙上隻有四個字母:NINE。
為了不影響時信厚,周青青很少主動聯係時信厚,卻在時信厚每次找她的時候,她都在。
時信厚和周青青聯係很少,可不耽誤關於他的消息傳到周青青的耳朵裏。
時信厚把謝鵬飛徹底打趴下,用了多久呢,十個月。
對謝鵬飛來說,隻用了十個月這麼短。可對時信厚來說,卻用了十個月這麼久。
下耳、拋線、等魚上鉤、收線、解剖、烹飪……
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周青青把牛皮紙的信封拍了照片,沒修直接發給了時信厚。
那邊很快就回,“你還留著?”
“必須,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寫情書。”周青青得意洋洋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