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我們縣主出來了。”
門一打開,韓氏身邊的婆子就快步走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縣主,我們太太怎麽樣了。”
“暫時沒事,你們選個進去照顧她吧,這兩天就留在我們這裏,怕後麵會有感染。”顧若離看著婆子道,“吃飯和住宿都要銀子,離開時結賬。”
婆子哪有不從的道理:“好,好!奴婢留下來照顧。”說著就要進去,顧若離攔著她,“去洗手換了衣服和鞋子,戴上帽子。”她好不容易消毒的房間。
婆子一楞,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顧若離身上奇怪的大褂,遲疑的點了點頭。
“先生。”岑琛和毛順義兩人也走了出來,岑琛高興的道,“今晚我能不能留在這裏,這個病人交給我照顧。”
顧若離笑著點頭,道:“岑大夫能留下我求之不得,不過你一個人怕有事你忙不過來,我也會留下來的。”
“顧大夫說的對。”毛順義不樂意了,“我們一起不就得了。”
這樣三個人一起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針線在皮膚上走動,就如同繡娘繡好了一副最完美的作品,病者病情穩定,傷口愈合,身體康複……這個過程是明明白白能看得見的,甚至於每一刻都在發生著變化。
這樣的感覺,太奇妙了。
毛順義自小開始學醫,內科和外科他都可以,但同門師弟選的內科多,師父就讓他著重外科,這麽多年他也一直給人看外科,所經歷的病患數不勝數,可還沒有哪一次有今天這樣,恨不得天天都有不同個病人來,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新鮮體驗和挑戰。
期待不已。
“行,行。”岑琛的手還在抖,他縫過豬肉,縫了雞鴨兔子甚至縫過自己的腿,可是這些感受,都和剛剛不同,那麽深刻的,他將自己當做了一個大夫,一個行醫救人的大夫。
顧若離看著兩人,道:“我們是要小心一些,這三天內都要密切關註。”她現在就怕韓氏會得個破傷風,“得空再想想,若是下一回我們遇到更棘手的病癥,我們應該這麽做,能不能預防。”
“更棘手?”毛順義結結巴巴的問完,又看了眼岑琛,“是如岑大夫上一次遇到的血胸那個病癥?”
顧若離笑著點頭:“是,我們吸取教訓積累經驗,若是再遇到,能不動手術就盡量避免。用最合適風險最小的方法,皮膚血胸,我們可以試試做引流。”她說著想起來,“雖不一定能遇到,可關於引流的器具我們還是要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岑琛的眼睛都紅了,激動的語無倫次:“先生,您畫出來,我負責去做……我一定能讓先生您滿意。”
“那就有勞岑大夫了。”顧若離笑著說完,那邊崔氏走了過來,她實在是受不了,人家病人正生著病呢,這三個大夫就跟瘋子似的在興奮,沒有一點醫德。
可盡管如此想,崔氏也不敢真的說出來。
顧若離看家崔氏想起來家屬還在這裏,她當著家屬的麵居然在說這樣的話題,實在一時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由慚愧垂了眉眼。
崔氏一楞,想趁機說些什麽,可她凝眉看了眼坐在一邊正喝著茶的趙勛,便改了話鋒,“都……都縫好了?”這話怎麽說的這麽別扭呢。
顧若離頷首,崔氏就打算進去,顧若離就道:“你要是進去,還麻煩換了衣服鞋子,洗手洗臉!”
她也要洗?崔氏心頭冷哼一聲,道:“那算了。”話落,便拂袖道,“顧大夫,雖簽了生死契約,可還望心存醫德,不要妄害人命。”說著,就帶著十幾個丫頭婆子走了。
留了韓氏和那個婆子在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