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孩子,就趕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出了院門走到街上,一直不敢說話的妞子才輕聲說道:“鐵鬆這媳婦想的忒多,說不定二嬸去買什麼東西了。這是家裏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是個閨女又如何?我看就是她心眼太小了,自己瞎想。”
雲朵點頭表示讚同:“是啊,剛生了孩子她就光想不痛快的事兒,這樣坐月子對身子可沒好處,最終傷了的還是自己。”
二人轉過街角,忽然看到前方胡牽娣和鐵慶正在馬車邊說話,便雙雙停住腳步,怔怔地瞧著。
“鐵慶哥,三嫂剛生了孩子,我想今日跟你的車去城裏買些東西回來探望她,不知你方不方便?”胡牽娣笑著問道。
話剛說完,她突然發現了街角轉過來的妞子和雲朵。眼神一滯,胡牽娣臉色有些訕訕的。
鐵慶見她表情突變,便順著她的眼神轉頭看了過去。看清不遠處的兩個嫂子之後,他高聲說道:“老五媳婦,今日不方便帶你去城裏。今天我要拉回來的貨多,坐不下人,改天吧,改天鐵蛋有空的時候,我帶著你倆一塊兒去。”
說完這話,鐵慶坐到車轅上,掄起鞭子就走。
胡牽娣氣的暗暗咬牙,什麼坐不下人,拉再多的貨也不能把車轅堆滿吧,坐一兩個人肯定是能擠得下的,隻不過他不肯帶自己去,怕被人說閑話。
上次他還不是這個態度,那次去城裏,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胡牽娣本以為一回生兩回熟,慢慢就能把他釣到手。可昨日魯鐵杵請客,刻意敲打了大家。鐵慶還真是聽話,就不敢和她走近了。
雲朵和妞子不能總站在牆根兒底下,二人接著往前走。到胡牽娣身邊,雲朵說道:“過幾天我也想去趕個集,給小娃娃買點東西,要不你坐我家的車去吧。”
胡牽娣冷冷地哼了一聲:“謝謝二嫂,不用了,你家男人那麼厲害,我可不敢坐他的車。”
胡牽娣轉身就走,回到家中,掃了一眼正在磨鐮刀的鐵蛋,進了自己的屋子。
自從魯三嬸去世以後,魯勤光就叮囑了鐵蛋,要給親娘守孝,得跟媳婦分房睡。按規矩是一年,最少起碼也要半年。
胡牽娣樂得清閑,再也不用守著個沒用的男人幹憋氣了,索性讓他搬到魯三嬸那屋去,再也不提讓他搬回來睡一個床。
胡牽娣狠狠一摔手裏的枕頭:這般守活寡的日子是沒法過了,也沒必要再過下去,做女人就是吃虧。無論被休還是和離,名聲都不好聽。家裏老爹那個要麵子的性子,決不允許自己做出有傷門風的事情。算了,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
雲朵回到家中,跟魯鐵杵說了今天碰到胡牽娣和鐵慶的事,順便說了自己的擔憂:“我看胡牽娣那個樣子是不打算收斂的,她從小便是這個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她想改也好不到哪兒去,更別說她根本就不想改。”
魯鐵杵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幹脆休了她。”
“那可不行,你不能替鐵蛋做主,這是三嬸相中的媳婦,她進門之後伺候病人,給三嬸養老送終了,如今她若沒什麼錯處就這麼休了,人們會怎麼說?”雲朵說道。
魯鐵杵背著手在屋子裏溜達了兩圈:“若不是她伺候三嬸,或許三嬸還能多活幾年。那就這樣吧,咱們平時多留神,注意一下她的動靜。魯家的男人估計沒有敢跟她私下往來的,隻能是外人。她平時都在村裏,出門的機會有限,若真是和別人有了奸情,她也瞞不了多久的。當然,咱們還是盼著她肯老老實實地和鐵蛋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