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飛快地朝著城裏跑。

一路上一邊打聽著一邊追,一直追進了縣城的東風客棧。店小二一聽他們打聽一個貨郎,便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剛剛住進來一對小夫妻,那男的就是個貨郎,挑著貨郎的擔子呢,他們住在二樓丁五房。”

鐵蛋氣得哇哇大叫:“什麼小夫妻,那是……”

魯鐵杵趕忙攔住他,讓他閉嘴。讓店小二在前麵帶路,兄弟五人一起上樓找人。

房間內,胡牽娣坐在床邊擺弄著一對耳環,抿著小嘴兒笑:“咱們這一路真順呀,這麼快就進縣城了,那個傻子得今天晚上才能發現我不見了,想來也就是在本村找找,明日或許會去我娘家。再後來,他們發現我的衣裳掛在蘆葦上,就會以為我被水衝走了。咱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這個鬼地方。”

孫貨郎走到床邊,彎腰瞧著胡牽娣,笑嗬嗬說道:“真像做夢一樣,我真沒想到你竟看上我了,以前在小浪村的時候,我便心悅你。可是我家沒房沒地不敢跟你爹開口,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咱們還是走到了一塊兒,真是天賜的緣分啊!”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做了虧心事的孫貨郎身子下意識地一顫,轉過頭去警惕地問道:“誰呀?”

“是我,店小二。”被魯鐵杵薅著脖領子的店小二,不敢多說什麼。

孫貨郎走到門前,拔開門閂把門打開一條縫。

魯鐵杵怕認錯了人,沒有抬腳踹他,而是伸手一把推開房門,探頭往裏一瞧,正瞧見坐在床上的胡牽娣,於是就沒有什麼需要客氣的了。

他抬起大腳一腳踹在貨郎肚子上,把孫貨郎踹的噔噔噔連退幾步,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兒。

魯家眾兄弟一擁而上,瞬間把貨郎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胡牽娣嚇得連連驚叫,魯鐵蛋走過去一拳打到了她臉上。胡牽娣慘叫一聲,吐出一顆混著鮮血的牙齒,趴到地上大哭不已。

“魯鐵蛋,你個傻子,你自己不是個男人,你還不肯放我走。你這種人就該被老天爺收了,你咋不去陰曹地府找你娘呢。”胡牽娣萬萬沒想到魯家的人這麼快就追了來,被打掉一顆牙之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魯家河了,索性豁出去了。

魯鐵蛋氣的對她一頓拳打腳踢,魯鐵杵見差不多了,就把鐵蛋拉到一旁,怕打出人命來。

“大哥,你去過小浪村認得路,你現在趕上馬車去把胡家的兩位老人接來,讓他們把閨女領回去。鐵樹你去跟掌櫃的借紙筆,替鐵蛋寫一封休書。這個女人咱們魯家是萬萬不能要了,鐵鬆去找根繩子,咱們把這一對奸夫淫婦綁起來,免得他們逃跑或尋了短見。”魯鐵杵冷靜的分派了任務,眾人分頭行動。

魯鐵亮把馬車趕得飛快,想在天黑之前接回胡老黑夫妻,早早了結此事。

此刻的魯家河村比客棧裏還要熱鬧,隻因雲朵突然肚子疼要生了。

本來,杜氏和妞子、甜妮、楊氏都坐在雲朵家中,正說著鐵蛋和胡牽娣的事。雲朵覺得肚子不大舒服,起身去了一趟茅廁,回來之後肚子竟然更疼了,上台階的時候疼得她難以邁步。

坐在門口的甜妮發現了她的異樣,飛快地跑了出來:“二嫂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雲朵擰著好看的丁香眉,艱難說道:“是啊,我肚子好疼,又不像是吃壞了東西,難不成是要生了?可明明還剩半個多月呀。”

屋裏的幾個女人都跑了出來,生過兩個孩子的杜氏急急說道:“生孩子哪有那麼準的,有提前的也有拖後的,看你這樣八成就是要生。來來來,快進屋,你們快去叫產婆吧。”

“光叫產婆可不行,得去請大夫呀。”上次鐵鬆媳婦生產的時候,甜妮全程跟在身邊,看到了孩子生不下來的困境,也多虧了宋大夫來的及時,給白氏紮了針,才讓昏迷不醒的產婦醒了過來,又喝了一碗催產的藥,這才順利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