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炤緊緊箍住了賀荊仙君,加上長者對仙君的蠱惑,仙君掙脫不掉,在長者化作黑霧逃離之前,丟下這句話。
黑霧裏並沒有回音傳來,盤踞在這裏的妖氣與鬼氣一下就都消失了,天空也一下子明了,黃金大殿裏看起來也明亮起來。
竇炤還抱著賀荊仙君,不敢鬆手。
若是長者一直在這裏,那片逆鱗的濃香一直在賀荊仙君的體內,那麼賀荊仙君那種又溫柔又變態的樣子得起碼持續三天,可逆鱗顯然被長者取出來隨著他一起離開了的。
仙君馬上就會恢複神智了,竇炤有點害怕,不,不是有點,是非常害怕。
她在思考,要不,現在把仙君打暈了吧,反正這會兒發生的事情,仙君並不會記得。
竇炤著急慌亂地朝四周掃了一眼,隨手在手邊撿起一塊剛才他們打鬥時掉下來的一塊碎石,掄起來正要砸。
賀荊的頭痛欲裂,腦中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地倒退消失,那些畫麵從清晰到模糊再到無影無蹤不過是短短一瞬之間,他低著頭按了按眉心。
竇炤的石頭砸了個空。
賀荊餘光掃到身旁的石頭,目光一凜,拽住那隻想要偷襲的手往前用力一扯。
原本一隻手還抱著賀荊的竇炤一下子被扯到前麵。
賀荊的手掐住了竇炤的脖子,那一瞬間是真的想要她死的,十分用力,他眉眼冰冷,仿佛剛才的溫柔都是假象。
竇炤的臉都漲紅了,嘴巴張開,說不出話來,但她沒有反抗,她放走了長者,是她的錯,仙君不管對她做什麼,她都能承受。
賀荊看清楚手下的人是那個叫竇炤的小凡仙,一直掐著她脖子的手才拿開,他眉頭擰著,一句話都沒說,抬眼看四周。
冷冰冰的樣子,哪裏還有剛才的模樣。
“咳咳咳~”竇炤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的皮膚很白,很容易留下印子,她的脖子裏這會兒一下子成了紫青色,還有露出來的肩膀上,也有一點一點斑駁的青色。
賀荊很少會迷茫,但此時,他的眼裏的確出現了茫然之色。
黃金大殿裏的一切都令他茫然,這裏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甚至那邊的柱子上還有他的碧骨笛留下的音殺痕跡。
但詭異的是,他不記得。
賀荊轉身看向竇炤,卻見竇炤就這麼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睛很紅,像是剛才遭受了什麼大難一樣。
他想到這裏那一間間屋子裏每日遭受□□的女子,還有那些大著肚子的婦人,忽然眉頭擰得更緊了。
竇炤被那隻大妖侮辱了。
“仙君?”竇炤深呼吸一口氣,開口時聲音還是有些發抖,她知道自己剛才起了不能有的憐憫心,她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她也知道仙君用這樣可怖的目光盯著自己看是應當的。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賀荊蹲下身來,此時場麵的混亂令他心情極差,這種不受他控製的局麵令他煩心,雖是關心,可開口的聲音卻是冷的。
什麼怎麼辦?
竇炤的手指骨緊了緊,此刻也有些混亂,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賀荊身上是帶有一些丹藥的,但都是普通的傷藥,沒有可以給竇炤吃的,查清楚這大妖是怎麼一回事,必須盡快回到九重天,找淺雪問藥,給這凡仙吃下了。
總不能讓她懷上妖物的種。
賀荊心裏有些煩,很煩。
他弄不清楚這種原因,就知道很煩躁,他越是煩躁,臉色就更冷酷。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雖然自己都不記得了,不指望這凡仙知道,但賀荊還是開了口,並轉移了剛才的話題。
竇炤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也不是很清楚,進來時,就看到仙君和一團黑霧打架,後來……”
有些話不知道怎麼編,所以她停頓了一下。
賀荊就隻當竇炤是無法啟齒她遭遇過的那些事,抿了抿唇,琉璃一樣的眼睛盯著她看,“我知道了。”
他不記得剛才的事應當是中了那隻妖物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