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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岑瀾的動作,永夜回答了他的問題,“隻要保證他後背肌肉放鬆,不牽動傷口,你怎麼扶著他都行的。”
“我知道了。”說是扶著,岑瀾卻不敢太用力,兩手更是不敢輕易動彈。
外麵雖是嚴冬,但病房裏溫暖如春,秦暄上身綁著繃帶,護士沒給他穿病號服,隻用被子蓋住了身體,從手術室出來一直到晚上,麻藥的藥效應該過了,可秦暄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永夜自己就是個外科醫生,看著這情況,他開始信了薑大夫的話。
“陽,你去把亨亨接來。”
“爹地——”岑陽有些不明所以,亨亨還小,這個時候把小東西帶來隻會嚇到他。
永夜看著病床上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也許亨亨能叫醒秦暄。”
聽到永夜的話,岑瀾身體不自覺的僵了下,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臉上,眼中閃過很多情緒,亨亨晚上沒看見秦暄,就有點不安分了,家裏又一個親人也沒有,小家夥即使玩著,臉上也不是很高興。
“大伯——”
遠遠看見岑陽的車子開近屋子,亨亨興衝衝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身後跟著的管家,直喊讓他多穿衣服。
岑陽撈起小家夥,回手接過管家手上的衣服,裹住小家夥一並坐回了車子。
“大伯要帶亨亨去哪裏?”
坐進車子,小家夥興匆匆的問,岑陽看著他,斟酌著開口,“亨亨,等會兒大伯帶你去醫院。”
“為什麼?亨亨沒有病。”小家夥歪著頭問,小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
岑陽摸著他的小腦袋,安撫,“不是帶你看病,是你爹地病了,大伯帶你去看他。”
岑陽的話剛一出口,小家夥就哇的一下哭了起來,“爹地……”
岑陽就怕這個,哄了半天終於將小家夥哄好,一路上叮囑他到了醫院不要哭鬧,要好好陪他爹地嘮嘮嗑,小家夥態度很好,一一應下了,可是到了醫院,情況就有點不受控製了。
“爹地——”不等人說,小家夥就向病床衝了過去,當他看見病床上的人,大顆大顆的眼淚疙瘩又掉了下來,“爹地,爹地,我是亨亨……”
亨亨叫了幾聲,見秦暄不理,他的聲音開始表調,臉上表情變得惶恐,“爹地醒醒……爹地醒醒,亨亨怕怕……”
一路上岑陽囑咐了亨亨很多話,結果到了場上,小家夥就隻會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岑陽看得心疼,想要上去哄哄,卻被永夜給攔住了。
“讓他哭吧。”他何嚐不心疼小孫子,隻是,孩子是秦暄最在乎的,聽見亨亨的哭聲,就算秦暄再厭世也不可能真的狠心撇下亨亨不管。
永夜所料不錯,亨亨是秦暄最在乎的,當孩子恐懼的哭喊聲在空氣裏回蕩,迷蒙中的秦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隻是他現在從裏往外的覺得疲憊,他想睡,不想睜開眼,可是,孩子哭喊爹地的聲音那樣熟悉,讓他心中不安。
那是亨亨的聲音,亨亨在喊他,亨亨在害怕……
亨亨別怕……
爹地在這,亨亨別怕……
心中焦急,為了亨亨,秦暄抵抗著渾身的難受,硬是睜開了像被鉛球墜著似的眼皮,“亨亨……”
秦暄嗓子幹啞,才發出一聲,就忍不住咳了起來,他的身體哪裏承受得了這樣的振動,傷口在咳第一下的時候就振動了,那一激靈一激靈的跳疼,讓他不由得白了臉,止不住想呻[yín],卻終究沒發出聲來。
“秦暄,快喝點水。”永夜拿著勺子舀了一匙水,在他咳嗽的間歇送進他口中,嗓子得到滋潤,那難耐的麻癢總算緩解,秦暄也停止了咳嗽。
“爹地,你怎麼了?哪裏痛痛,亨亨給你呼呼。”亨亨臉上都是淚水,慘兮兮的看著秦暄,活像被人遺棄了一樣,眼中盛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