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怎麼喝了那麼多?”二爺卻放開了我的手,走到那人身旁,扶起了他。
我沒有想到,這大早上的,居然在薑府大門外見到了三爺。真是出門不利,我起來應該看看黃曆,再做這個決定。
三爺醉成了一癱爛泥,軟軟地靠在府外的鎮門大獅子上。獅子旁,是一對嘔吐物。
二爺竭力想要將三爺扶起來,三爺微微睜開了眼睛,卻道了聲“滾”,回手一推,將二爺重重地推了出去。二爺沒堤防,眼看就要倒下,我連忙趕上前,扶住了他。
我扶著二爺,依舊心有餘悸。心中有些不滿,我看了看跟過來的小廝,隨便指了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快扶三爺進去。”
那兩人道了一聲“是”,將三爺扶起來。三爺不停地掙紮,好在酒後的他身子發軟,還是拗不過兩個年輕力大的小廝。
我拉了拉二爺,說:“放心吧,有小人照顧三弟,三弟不會有事的。”
二爺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心裏有些發慌,拉著二爺就走。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三爺頻頻回頭。
真是倒黴,怎麼就遇見了三爺。我咬牙,隻當沒看見。然而,一聲聲低喃還是飄進了我的耳朵:
“七巧!七巧!”
作者有話要說:二爺的身子快好了,唔……要選個好日子
知曉內情
我知道,壞事了!
兩個家丁扶著三爺已經走遠,我扶著二爺,心中忐忑,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這一刻,二爺的反應似乎比起往後可能遭遇到的非難,更讓我在乎。
自己的妻子和親生弟弟有染,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呢?又有幾個男人不會記恨?
不想,二爺直了直腰,站直了,輕聲對我說:“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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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別擔心什麼?
一股狂喜湧上我的心頭,鼻子有些發酸,我忍住馬上就要掉下的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二爺拿起絲帕,輕輕拭了拭我的眼角,說:“看,眼眶都發紅了。你那麼堅強,我可從來沒有看見你哭。”
“仲澤……”我哽咽著,眼淚不爭氣地大顆大顆往外流。
偏偏,壞心的二爺似乎還沒夠,他慌亂地擦著我的眼淚,不停地說道:“怎麼反倒哭得更厲害了呢?不用擔心,真的不用擔心。放心,有我在呢。這些日子,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信心。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的未來……七巧、七巧……”
二爺一聲一聲喚著我,一聲比一聲溫柔。看到他那麼擔心,我索性不告訴他我根本不是擔心,而是感動。
真是丟死人了,在薑府門外居然哭成了這個樣子,下人也在後麵。
我將頭埋在二爺胸`前,肆意地哭著,眼淚將二爺的衣裳打濕,這才覺得解了氣。
有二爺的話在此,我果真就將這一件風波拋在了腦後。反正,想也沒有用。七巧做下的事情,我用了她的身體,必然要承擔。
下人們聽了,隻怕要傳開。總不能殺人滅口,也不能拿錢封口。我能拿出錢來,別人也可以。主要危機還是在三爺身上,他那麼瘋瘋癲癲的,遲早得出事。
我就想不通,七巧怎麼就喜歡上三爺了。三爺是健康,是比較高大。可是,我卻不喜歡搶哥哥女人的這種行為。
他應該清楚地明白,他隻是代替哥哥拜天地,而不是真就將七巧娶到了。
可不要說什麼情不自禁的話。是人,就能自禁。說穿了,就是自私。隻在乎自己的感想。
一個男人,沒了女人,就自暴自棄,就日日喝醉,夜宿勾欄。這就是他愛七巧的方式了?醉了,連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還談什麼愛?
我覺得眼淚再也不會流了,才在二爺身上蹭幹淚水,抬起頭來。
二爺看著我,寵溺地說道:“看看,鼻子都哭紅了。”
我不由得拿手遮住了鼻子,道:“走罷,走罷。”
我沒有想到,三爺的插曲沒有讓我和二爺之間出現裂縫,也沒有讓我們兩個憂心忡忡。反倒讓我們看到了彼此的心意和決心,讓我們更有信心地去麵對未來的生活。
我和二爺緩緩走著,待繞過了一大群民房,幾個胡同,便到了主大街。到了大街上之後,人已經開始多了起來。櫛比鱗次的商販店鋪在道路兩旁相繼展開,古玩店、食肆、綢緞莊,甚至還有滿是脂粉味的這個樓那個莊。
店鋪外,又擺了許多小攤,賣燒餅的、賣煎餅的,賣糖葫蘆的,玩雜耍的,鬥蟋蟀的……很多。大夥兒吆喝叫賣著、嬉笑怒罵著,非常熱鬧。
我和二爺是一般的新奇。我小時候還好,也經常出去逛。但病了之後,就極少出門了。
這一出來,呼吸著外頭新鮮的空氣,真有一種從籠子裏逃脫的鳥兒的爽筷感。
其實,街道是比不上我前世的熱鬧,也比不上前世的整齊。但是這種傳統這種喧嘩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二爺也是,無論是吃的用的玩的,大人的小孩的,他都要走過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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