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兩個時辰的佛經,老太太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些。
見已經夜深了,老太太一再趕我回去。理由還是那個……薑府的開枝散葉不能耽誤。
我很詫異,老太太的善心也就這麼一白天。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人沒了還行房事,對死者是很不敬的事情。
可是,一個下人,一個妾,在老太太看來這般也許算是仁至義盡了吧。我心裏冷笑,麵上無比尊敬地告退。
剛回到府裏,就從奶娘那裏得到了消息——果真是榴喜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七巧……開始上眼藥了~~
溜去吃晚飯去先~~
陪伴老太太
榴喜的事情,無論是大奶奶還是老太太,都是想要瞞著的。可是,就算想掩瞞榴喜去了的消息,又如何掩蓋得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下人之間的消息,傳得如何快。更何況,狐死兔悲,榴喜那麼受寵的一個大丫頭都莫名沒了,下人們會如何想?
從奶娘嘴裏得知,榴喜姨奶奶肚子裏是雙生,偏偏她身子比較弱。這往常生子就像過鬼門關一樣,她如何能撐過?到了淩晨,孩子還不見出來。穩婆便問大奶奶,是留大還是留小。大奶奶自然是留小了。
“據說,大奶奶也想去詢問老太太的意見。隻是這大清早的,又怕打攪了老太太歇息。大爺那邊,也是毫不猶豫的留小。於是,大奶奶就做主下了這個決定。”奶娘鄙棄地說道,“大奶奶何曾想到,出來的兩個都是丫頭。這不,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奶娘,誰叫你多嘴。”我佯作怒道。側頭去看了看寬敞打開的門窗,又笑了。
這說人壞話,不能閉緊了門窗。誰知道那門口那窗下是不是有人偷聽?最好是敞開大門,低聲了說。見到人來了,及時換話題。
奶娘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憤憤的,我不知道奶娘如何這般厭惡大奶奶。或者,她的作為叫下人們都心寒吧。==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真是倒黴,如何就碰上了“留大還是留小”的問題。留大吧,這產下的死胎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不好跟老太太交代。留小,這產婦是老太太跟前得寵的紅人兒。老太太會怎樣,我已經親眼見了。
已經夜深了,不好與奶娘再多說。看了一會子睡得正沉得長白,趕忙回臥房去。奶娘再三抬頭望著我欲言又止,我急著回去,便沒有繼續詢問。奶娘的心事,我已經為她解決了一樁。另一樁,就看她二人的造化了。
二爺已經洗漱好了,執了一本書在油燈下看著。見我回來,他輕輕地放下書,迎過來為我卸下外袍。
“今個兒怎麼在娘那邊呆了一日?餓了沒?我叫人將飯菜都放灶台上煨著呢。”
想著二爺是一番心意,雖然我不餓,還是由著他喚下人將飯菜布了上來。
隻盛了一丁點飯菜,慢慢嚼著。二爺看著我眼睛笑得彎彎的,道:“娘子吃飯真是斯文。”
我得意地斜了他一眼,繼續慢悠悠地吃著。二爺搖了搖頭,撿起書繼續看。
我疑惑,掰過書來一看,居然是手抄的《石頭記》。天呐,這可不是禁書麼?我放下碗筷,不悅地看著二爺。
二爺看得正起勁兒,根本沒發現我的異樣。過了一會子,才反應過來,揀起我的碗,道:“娘子吃了這麼一點,就飽了?”
“飽了,可不是飽了?氣飽了!”
“怎麼了,不開心麼?”二爺忙放下飯碗,執起我的手,問道。
我歎了一口氣,將頭湊在他耳邊去,道:“你看的什麼書,可不是禁書?”
“原來,娘子是在擔心我呀。”二爺笑嘻嘻的,也湊到我耳旁來,輕輕說道:“這是《石頭記》,雖是禁書,但蠻有意思的。明著不讓看,暗地裏看的人抄傳的人那可多了去。娘子請放心,無事的話娘子也可以看一看。”
二爺真是調皮,氣息撲在我耳上,叫我心裏癢癢的。忍住心裏湧上的一股悸動,我打起精神道:“傳看的人多,你卻不能學著。這看禁書,可是要抄家,要被抓起來的。你也不想想年老的娘和年幼的長白?”
二爺嘿嘿一笑,將我掰過去,依舊在我耳旁說道:“自高宗純皇帝以來,這書兒便不算禁書了。雖是地方依舊禁止傳閱,在這北京城裏看看倒無妨。倒是娘子,為何擔憂為夫看這書呢,可是怕為夫學了那混世魔王,竊玉偷香?”
“真是沒個正經!”我唾道。
二爺也不惱不氣,隻含著我的耳珠子舔咬了半晌才放開我,由著我去去洗漱。我的臉早就臊紅不已,埋頭隻是不語。真真是個呆子,這麼好一本書,倒叫他隻看出了一個“淫”字。
洗漱完收拾收拾便去床上了。被子裏二爺的手很不規矩,我狠狠拍了幾下也不見好,隻得說道:“你可知道,榴喜姑娘沒了?今日,便忍忍罷。”
“什麼?不是添了兩個丫頭麼,怎的就沒了?”二爺很是訝異,總算規矩起來了。
我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