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哭得喘不過起來,奶娘抱著他,非常慌張。將事情已經稟告給老太太,心裏有底,抱過長白來,細聲哄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傷心,怎麼也哄不住長白。柳大夫來的時候,長白還是在哭。下人大多被吵醒,燒水的去燒水,做心的去做心。便是沒有什麼事的,也兢兢戰戰地守在屋外,個個擔心不已。
長白是長孫,若是病壞,誰能擔當個責任?
匆忙將長白遞給柳大夫,請他為長白把脈。
柳大夫皺著眉頭,道:“小少爺並無多大的問題,脈象很平穩。不過稍稍有些肝熱氣躁,打開門窗通通氣即可。”
長白身子很健康,是知道的。叫柳大夫過來,也不擔心。小兒莫名啼哭是常有的事情,大夫隻要看病,就能找出原因來。忙向柳大夫道謝,接過長白來,抱著輕輕抖動。又叫奶娘稍稍打開門窗。
小廚房已經有丫頭做好心,巴巴地送過來。選好消化的青菜瘦肉粥,喂給長白吃。果然,勺子剛塞進長白嘴裏,他便停止嚎哭,隻微微嗚咽,大口吞著稀粥。結果,粥沒有喝完,便睡下。
喚小六過來,叫告訴老太太,叫老太太放心,小少爺沒有多大的事,隻是肝熱氣躁,會子已經睡下。小六性子老實,不多問,不多,定會將話原原本本稟告給老太太。
二爺陪著柳大夫在吃心。便留在長白邊,看著長白的睡容。無比心酸,二爺次,可是闖大禍!老太太年事已高,卻要為他去奔波。也不知,那崔嬤嬤到底是什麼人,可能奏效?
奶娘陪著,安慰道:“知道直都有人覬覦小少爺。二奶奶隻管放心,定會照顧好小少爺,再也不給任何人機會。”
“唉……”歎歎氣。事兒,自然不能叫奶娘知道,那就默認奶娘的法罷。
奶娘猶自絮絮叨叨著,道:“上次,不過是疏忽,才給大奶奶機會……”
“什麼?”輕聲喝道。
奶娘哭道:“知道不該瞞大奶奶,,是害怕呀……”
“告訴,是誰在害的長白?”語氣無比冷靜,問道。先前不過是懷疑,會兒確定,心中反倒是冷靜得很。不出所料,果真是大奶奶搞的鬼。個狠心的人,麼小的孩子也下得手。那麼,榴喜也未必是難產罷?
奶娘抽抽噎噎地告訴那日的情況。那日迷迷糊糊的,見著大奶奶的身影離開。隻是沒做他想,便睡。沒想到起夜的時候,發現長白的被子被掀開,長白也發燒。當著大奶奶的麵,沒有膽子出來,怕被大奶奶迫害。後來,好幾次要,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去。
難怪,大奶奶最先為奶娘求情,奶娘卻依舊不怎麼喜歡大奶奶。
也記得,奶娘好幾次欲言又止,隻是自己沒在意。
大奶奶呀大奶奶,那韶怡,是不是要幫上把?
如今是府裏的危機時刻,大奶奶的事兒隻能放到邊。畢竟,若薑府都沒,裏麵的勾心鬥角,還需要在乎嗎?
畢竟是大晚上,柳大夫不過是稍稍坐坐,便告退。
長白睡得很香,叫奶娘也睡。外頭,下人們也鬧得睡不好,特意準許他們,明日可以晚起個時辰,主子們也要歇歇。
回到臥房裏去,解外裳,躺在被窩裏。眼睛睜得大大的,卻睡不著。二爺立在床畔,拱手作揖半晌。
真的很累,很擔憂。明知道二爺急於和朝廷命官交往,明知道二爺常年臥床,比起那在朝廷在戰場浸染多年的威猛將軍,心思單純許多。也沒有法子呀,他撞見將軍府的醜事,將軍府又怎會放心讓他活著?
但是心思單純不是做錯事的理由。更何況,件事錯得那麼離譜。可是將整個薑府的人推到懸崖跟前。
無論如何,蕊江格格和蕭柳玉明日早晨決不能送走。他們是薑府唯的底牌。
見怎麼道歉都不聲響,二爺急得不行。急吧,急吧,唯有急麼次,才能長記性。才能記住,人心,才是最難揣摩的。
透出菱花窗格,可以瞧見外頭的色已經擦亮。沒有時間再與二爺賭氣,重新披起外袍,道:“二爺呀!”
二爺再次重複他已經無數遍的歉言:“川娥,對不起。次,是釀下大錯。若實在沒有法子,帶老太太,逃離京城吧。留在邊,聖上若要拿人,便將抓去吧。”
“二爺,老太太年事已高,叫怎麼逃離?薑府的產業都在裏,短短的個晚上,如何能變賣產業?威猛將軍叫回來,隻怕是不準備讓薑府任何個人活下去呀!二爺,的好二爺。如今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件事情。蕊江格格他們,應當快要醒來吧。想想法子,勸他們留在薑府。”
氣也賭過,問題總要解決。二爺是的夫君,總不能就此扔下他。再,二爺也不是愚笨之人,實實在在是經驗不夠,叫惡毒的將軍府坑。隻盼,次過後,能叫他打消為官的念頭。經商,有何不可,實在不能理解!
沒過多會兒,那蕊江格格便與蕭柳玉起來。
昨晚準許下人晚起的命令有作用。趁著回廊沒人,將二人接到與二爺的臥房。雖然,心裏已經無比厭惡兩個人,卻親自去打水,伺候兩個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