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個不停:“自家人,的什麼兩家話。”
居然自己就坐下!不知道大奶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繼續跟打哈哈:“是啊,都是自家人。長白,看饞得緊,那繼續吃罷。”長白自己不會吃飯,要喂,二爺便坐下去,專陪長白吃飯。長眼的,就該自己走。
大奶奶絕不是不長眼的那夥兒。偏偏,是那種為自己的目的,可以忽視他人的不滿與敵視的人。
羨慕地盯著長白大口吃飯的樣子,大奶奶道:“今日來,是聽弟妹被娘懲罰。弟妹也沒做錯什麼呀,怎的就被罰三呢。可憐的長白,三都沒見到娘呢。”
道:“七巧定是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好,娘親罰七巧是經地義的事情。”
長白咽口飯,不滿地道:“娘也吃,娘也吃。爹爹過,娘累,要多多吃。”
摸摸長白的頭,道:“娘要陪伯母話呢,長白自己吃,乖。”
長白埋下頭,嘟囔:“壞伯母,不許娘吃飯。”
大奶奶愣,旋即笑起來:“長白麼小,就知道護娘呢。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輕笑,擦擦手。
大奶奶眼珠子轉,道:“弟妹呀,次過來是想提醒弟妹下子。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去向老太太告狀,弟妹苛刻長白,不許長白吃飯,老太太才發怒,罰弟妹。呀,就該把那不長眼的人揪出來,重重地打上幾板子。叫他來看看,弟妹多疼長白。”
感情,大奶奶是來挑撥離間的呢。當著孩子的麵,苛刻孩子。叫懷疑自己屋裏的下人、草木皆兵。叫埋怨老太太。不錯,果真是大奶奶的風格。
若是抱怨,是不是還得去告訴老太太,對老太太的懲罰不滿呢?
不過,真沒必要和計較些。與老太太心知肚明,是為什麼懲罰。大奶奶想要搬弄是非,小心砸自己的腳。
輕笑:“下人之間的嚼舌,聽聽也就罷。娘懲罰自有娘的道理,莫不是大嫂以為娘連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大奶奶臉上的表情滯滯,道:“弟妹倒是個口齒伶俐的。”
道:“大嫂,不知道韶姨奶奶現在還想家不,是不是依舊整日哭著呢。娘可是千盼萬盼,希望韶姨奶奶早些為薑府添個小少爺呢!”
大奶奶訕訕笑:“韶怡依舊是那麼想家,如何勸也勸不住。個哭哭啼啼的樣子,怎麼能添小少爺呢。倒是要問問娘,或者重新給大爺添個人。找個近處的、身子強健的……”
“大嫂真是賢惠。”淡淡地道。莫非,大奶奶招架不住韶怡的攻勢?重新納個人,找個幫手?別禍害人家無辜的孩罷。
長白吃口飯,就要氣鼓鼓地瞪大奶奶眼,也不勸著。二爺更是言不發,細致地喂長白。雖是陪著大奶奶,卻不鹹不淡,時而話裏帶刺。大奶奶總算是坐不下去,連忙告退。
歡送至屋外,才回來。親親長白的臉頰,道:“長白,往後可要講禮貌,不能隨便瞪人,知道不。”
長白撅撅嘴,奶聲奶氣地道:“長白見娘笑得都不開心,不喜歡。娘喜歡的人,長白就講禮貌。”
老,孩子要不要麼精靈鬼怪的。
不過,小孩子心思單純,的也在理。喜歡的人,就對好些,某些心思不純的人,有時候就得硬氣些,免得別人以為好欺負。
正文 國喪
時間慢慢流逝,大奶奶似乎隻是看而已,並沒有向老太太提出再為大爺納妾的要求。
告訴卻不跟老太太,難道叫去向老太太稟報?是般嚼舌麼悠閑麼無聊的人麼?
管家的事情很順利,隻是在看到賬本上那大份額的支出時,的眼皮總忍不住要跳上幾跳——應用度依舊是按照大奶奶當家的慣例安排,開支卻多很多。
與二爺早就將往年的賬本摸清,大奶奶靠的就是苛刻三爺,做三爺的假賬。苛刻出來的數額,部分頂府裏的用度,以證明大奶奶持家的能力。其餘大部分,大致是進大房兜裏。
三爺日子過得得過且過,明知道被陰,卻懶得去計較。與二爺身份尷尬,不好多勸。
氣越來越涼,府裏的人都開始貓冬,極少出門。
每管管家,然後回來,與二爺同看看書,陪著長白玩鬧玩鬧。大奶奶極為老實,也樂得省心。
日,與二爺、長白圍炭火剝栗子吃。熱乎乎的糖炒栗子捧在手心,暖整個身子。剝開皮,露出金黃的栗肉,放到嘴裏嚼,滿嘴含香,香甜可口。
長白手舞足蹈,巴巴地看著和二爺剝栗子。見到栗肉出來,眼睛彎成月亮,咧著大嘴,涎水就流出來。奶娘趕忙往前,為他接住源源不斷的口水。和二爺相視笑,將栗肉塞進長白口裏。
小孩子的世界單純,有栗子吃,便是無上的幸福。
做娘做爹的,見到孩子開心,便也覺得快樂。
屋子裏暖融融的,彌漫著栗子的甜香。的心也暖暖的,不時瞅兩眼二爺。
二爺如今也胖些。記得剛見到他時,顴骨都高高地突出來。會兒隻見到明朗的線條,黑亮的眼睛,帶笑的唇。
唔……二爺身子好,相貌也不輸給三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