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抖了一下,不敢說自己其實是在害怕,隻結結巴巴的答:“你這樣……有點奇怪。”
“是麽?我知道了。”他困惑的偏了偏頭,忽然一轉身,背對著我坐下了,又問,“王先生,這樣可以了嗎?”
愣了愣,嘴角抽搐。
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加古怪了?他究竟有沒有常識啊?
想著,竟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來。
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夥實在是相當的可愛。
“王先生,你怎麽還不吃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低低啞啞的嗓音驀然響起,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急忙端起碗來,剛剛張開嘴,手指便抖了一下。
咦?
心頭跳了跳,很努力的握緊筷子,手卻仍舊是抖的,而且還越來越厲害。背脊莫名發冷,額上漸漸滲出汗來,胸口更是悶得發慌。
為什麽會這樣?
我慢慢喘了口氣,猛然想起關穎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於是小心翼翼的拉高袖管,低頭,果然在手臂上尋到幾個細細的針孔。
昏迷的那三天裏,關穎又給我注射了毒品?
難怪他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和習月,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有了希望之後再麵對絕望,才更加讓人痛苦吧?
為了讓我生不如死,他還真是不擇手段。
身體抖得停不下來,手腳亦有些痙攣,我怕習月會看出自己的異樣,便翻身下床,一頭衝進了浴室。
胃裏翻江倒海,我一手撐著牆壁,不斷幹嘔。
好痛……
我握了握拳,隻覺頭暈目眩,意識終於漸漸模糊了。
第二十二章
隔了一會兒,外頭忽然響起砰砰的敲門聲,我這才勉強拉回神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王先生,”少年低啞的嗓音模模糊糊傳進耳裏,“你沒事吧?”
搖了搖頭,張口,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全身上下都在疼痛著,冷汗直流。
“王先生,你怎麽還不出來?”敲門聲仍在持續。
我右手緊抓住水槽的邊緣,慢慢移動腳步,然後望一眼鏡中的自己。眼裏布滿血絲,麵色蒼白如鬼,這副模樣竟是比習月還恐怖些。
教我……如何走得出去見人?
苦笑一下,艱難萬分的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點涼水,整個人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如此歇了片刻之後,體內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加劇烈了起來。耳邊嗡嗡作響,頭疼欲裂,而胸口處則似紮了根針,一下一下的刺痛著。
……生不如死。
這才是關穎要的效果。
無論心理還是生理,他都打算徹徹底底的毀了我。
而我又為什麽要苦苦掙紮?為什麽不幹脆如他所願呢?
以前是因為愛恨情仇糾纏不休,後來既不愛也不恨了,卻又死活放不開習月的手。原本可以輕易得到解脫的,可那少年偏偏出現在了身邊,逼得我隻能繼續痛苦的活下去。
“小月……”
我低低念一遍他的名字,閉了閉眼睛,手撫上鏡中那張扭曲的麵孔,然後傾身向前,就這樣一頭撞了上去。
“嘩啦!”玻璃立刻碎了一地。
我肩膀抖了抖,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下來,頭暈目眩,但那一種腐骨蝕心般的疼痛終於逐漸平複。
已經過去了?
畢竟隻是第一次發作,時間倒也不是很長。
我扯動嘴角,有些麻木的笑了笑,一把推開浴室的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王先生?”習月就站在門口,大睜著眼睛望住我,表情怪異。
“我沒事了,回房去繼續吃飯吧。”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