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答。

那為什麼要分成兩個運輸記錄?

因為上夜班的隻有我。

那好。多加一個人手。你們倒班。

不用了,上白天班我不習慣。小伍拒絕道。

這是公司的安排。齊皓笑著說。而且,你是老板的表哥,應該多多照顧的。

那你是文標什麼人?

我是他的表弟。幹弟弟。齊皓還是笑。

媽的。小伍說。

郝其的母親已經過世,不勞你問候。齊皓說。

小伍破門而出。隨即找了李文標。李文標說這個安排好啊,你也該休息休息了麼。小伍說,文標,你這是搞什麼汙七八糟的,弄個小雛管到老子頭上了?

沒有沒有。不行,我調你到別的公司。

不用!小伍又破門而出。這一次,他氣急敗壞。

找到一個偏僻的公用電話,他撥了一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聲。

我是小伍,有大變動,貨物恐怕不能按原方法運送。我會盡快告訴你細節。

那邊傳來一個回音,你打錯了。

大街小巷都被聖誕樹,聖誕老人裝飾著,老天爺給臉地下了大雪,一片銀裝上燈火闌珊。

周圍是喧鬧的人群,今天,是聖誕夜。

去年的聖誕夜,他記得,他和葛濤,梁明一起跑到後海去滑冰,黑黑的趁著零星的燈光,三個男孩在冰麵滑動。他記得,那個時候,葛濤在暗暗燈光下喊,明年我們還來好不好?穿著警服來滑冰好不好?

齊皓當時大聲說,好!

如今,人走了,他也無法再穿上警服去滑冰了。

坐在熟悉的地方,仰望著天,那裏落下的雪花進了齊皓的眼睛,很快就化了,從齊皓的眼角流下來。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他大概知道是誰,放到耳邊,他說,李文標?

我是江屹。

手不知怎麼抖了一下。齊皓想笑著說,噢,是哥啊。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不想聽到我的聲音?還是和李文標有約?

約?齊皓無意識的問。

是啊,你們怎樣?他對你可好?

齊皓深吸了口氣,說,好,我們好。他想,這個時候,他要專心做一件事。

對麵沒有聲音。

還有事嗎,哥?

還是沒有聲音。

哥?

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不用……

在哪兒?!!他的聲音竟如此堅決。

後海。

江屹不到20分鍾就趕到了,那時齊皓正在長椅上坐著發呆,腦子裏沒有思想。直到後麵傳來一個聲音,大冷天坐這裏幹嗎?

大冷天來這裏幹嗎?齊皓問。

齊皓。你真的想好了,和李文標在一起?

你的消息真靈通。齊皓笑,有點僵了的臉,不太自然。

在賭氣?

賭什麼?

因為我們……你就?

嗬嗬……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麼多感情分來分去?讓我用盡了再用?電耗光了,也要充電吧?

在我這兒,耗光了?

不是跟你說了,酒我已經幹了。

於是你就再倒一杯?

啊……是啊。再倒一杯。齊皓還是笑。

齊皓,換一杯。李文標不是什麼好人,惹他幹什麼?

換一杯……哥,你會輕易換一杯嗎?原佑那個杯子,會換嗎?

江屹楞了一下。

換不換,不是說說就行了,是不是?齊皓糾了下自己胸`前的衣服。

齊皓,莫非你還在查什麼案子?江屹終於問出來,等著他的回答。

我已經不是警察了。

那告訴我,你在幹嗎?

我在掙錢養活自己呀?李文標對我不錯,給我經理做呢。

那你呢,你給他什麼?

給什麼?齊皓又笑。給他個空杯子唄。

齊皓!江屹一陣衝動把他拉起來,雙手握著他的雙臂。回我身邊吧!

什麼?齊皓覺得自己聽覺有問題。

回來!我們再在一起,我保證,從正麵看你!

聖誕禮物?齊皓的聲音有點抖了,可是他的心裏有點暖和。

收這份禮嗎?江屹問。

齊皓斜眼看了看他們曾經滑過的冰麵,慢慢說,禮太重,收不起。

江屹的手僵了起來,雖然他戴著皮手套。

聖誕節,你沒有節目嗎?齊皓突然問。

沒有。

可我有。齊皓突然拿出電話,撥了幾個號碼。看著江屹,他對著話筒說,李文標,想出來喝酒嗎?

一團怒火從江屹的心中升起,他猛地奪過電話,對著冰麵彭地扔了過去,手機在黑暗中看不到,不過,它肯定已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