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1)

,逃命的人群四散泄著,湖州的中軸道,靜靜在兩個人的刀光劍影裏一片狼藉。

“哭什麼,沒出息。”

青袍人駕著馬,後麵拖著劫來的板車,沒卸幹淨的瓜果散在一旁,楚鳴環趴在果堆中,號啕大哭。那身官袍子如同血染,他也是性子硬,一直到傅長生扭斷他的四肢,他才肯這樣老實的趴著。

“技不如人,就得認。”青袍人的竹杖又在馬腹上拍了一下,細碎的馬蹄聲裏,板車顛簸的幾乎翻了過去。楚三大聲呻[yín]著,卻死也不轉過頭來,被磕得鼻青臉腫,又是眼淚鼻涕,怎樣也好看不起來。

“為師竟不知道,你何時去做了這麼一個知縣。”楚三在他身後怒吼起來:“還不是因為你!”他新添的幾十道劍傷幾乎同時崩裂,讓楚三低聲啜泣起來。

青袍人頓了頓,突然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被血塊黏成一團,頭皮還有新的擦傷,不斷地滲出血來。“你都二十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風不斷輕拂著他麵上的帽紗,露出弧度優美的下顎。

楚三說:“沒人教過我要怎麼照顧自己。”

傅長生嗤笑了一聲,在他傷口上狠狠一按,撒開手。“果真是廢物。”頭上烏雲,沉默了半路,終於下起雨來,驟然變大,打得人睜不開眼睛。崎嶇的山路外蔥蘢一片,梯形的茶田從山腰種起,極目遠眺,竟不知幾畝幾頃。

“我要去京城,你要回你的衙門,還是跟我走。”

楚三猛地抬頭看他。

青袍人扯下自己的外袍,往後一甩,灌注滿真氣的長袍,鼓滿了氣,慢慢蓋住還在流淚的楚三,企圖為他遮擋住幾滴雨。在無邊的水幕裏,千山驚鳥,卻仿佛是一場靜悄悄的夢,除了楚鳴環未曾間斷過的哭聲,人們都懶洋洋的,緘默著。 ^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父皇。”

“父皇?”

床上的男子,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滿室的藥香和血腥味,重的惹人掩鼻。蕭景心連續叫了兩聲,才放下手邊的藥碗,嘴角挑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快死了呢,這人。他已經盡力了,孝子賢孫的名號,隻差大喪上的嘶聲一哭。玉冠博帶,靜靜垂在肩上,但最愛的還是帝王朝冠上的那一簾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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