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嫣既然有了這話,江寒初也不得不多加小心,帶著侍衛出來進去。這一日他走在皇城外前街上,正要拐彎進皇宮,忽然聽到詭異風聲。江寒初正要轉頭去看,忽然後背受到猛烈撞擊,把他整個撞到在地上,他連忙閉上眼,臉從土路上擦過,幸好這一帶道路比較平坦,疼得還不算厲害。
江寒初卻很筷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一種尖銳的刺痛,使他很快失去知覺。昏迷之前,他還在想:幸好,這是一個沒有狙擊槍的年代。
寢宮內。江寒初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臉上沙石早被細心挑出,也做了包紮。崇禎在床邊走來走去,一刻也靜不下來。
王承恩小心翼翼:“皇上,太醫說箭上毒已經解了,他一會兒就能醒來,皇上也不要太憂心了。”
崇禎深吸一口氣,頹然坐下,看著床上的人,半晌開口道:“朕……怕得很。”
“曹公公無恙,皇上。”王承恩倒是聽崇禎叫過江寒初這名字,但他向來知道分寸,自然不會這麽稱呼。
“朕知道,否則,朕現在早就把所有人都處決了!”崇禎眼神淩厲,“不管是什麽人動的手,朕都會把他碎屍萬段!”
說來江寒初雖然當個小官,卻是技術流,應該不會得罪什麽人。他雖是壟斷商人,但做事都留了餘地,並購多於擠兌,即使造成破產結果,也不會使對方活不下去。怎麽看,他這禍事都是來自朝中或宮中。
而崇禎的怒氣,自然也就是對著臣子或嬪妃。王承恩打了個寒戰。衝口一怒為紅顏的代表性人物現在還小,他自然想不到這話,隻是覺得這天子一怒,這皇宮怕是不得安寧了。
崇禎低下頭去,看著江寒初睡著後顯得格外乖巧的臉,伸手輕輕撫著他未受傷的皮膚:“寒初,幸好……幸好你沒事……”他忽然抽回手,按住額頭,似乎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半晌又道,“若不是及時被推開,就算這毒沒對他見血封喉,他現在也……也……”
隻差一點點,他就見不到眼前這人了。
王承恩見他激動,也不敢多停留,掩門出去。崇禎躺在江寒初身邊,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生命中沒有什麽比這人更重要的,甚至包括這皇位。
江寒初在夢裏皺了下眉,似乎是疼痛,不舒服地轉身。崇禎連忙幫他躺好,又把被子為他掖上。江寒初左肩上包了厚厚一層,還能隱隱看到透出血跡。崇禎很是心疼,手輕柔掠過布條,半俯下`身,極輕地吻了下。
一抬頭,隻見一雙黑亮的眼,帶些疑惑地看著他。崇禎一怔,隨即大喜:“寒初,你醒了?”
江寒初撇了撇嘴:“我還睡著。”
崇禎一把抱住他,江寒初忙叫:“疼!你離開點!”小皇帝又連忙把人放開:“朕、朕是急了……”
他又轉頭對外喊:“王承恩,把太醫叫來!”太醫就在旁邊等待,聽宣馬上跑過來,為江寒初把脈,道:“曹公公身體已無大礙,好生將養就行,讓禦廚做些補血生肌的藥膳……毒也去得幹淨了,這毒雖是見血封喉,卻好像對曹公公不太起作用,散得極慢,臣已將其解去。隨後再喝幾付藥,應該就能去除幹淨了。”
江寒初歪頭看自己肩膀,低聲道:“毒箭……難道是現代化學物品中的毒素人體接觸多了,已經產生抵抗性了?恩,好像有可能……”
“寒初,你在說什麽?”小皇帝關心問道。
江寒初抬眼,看到他臉上濃濃的擔心,忽然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去:“沒什麽,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