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巧合上了。
有心趕走這廝,但是那小子臉皮厚的堪比城牆,莫說趕走,數月下來反而漸漸習慣了身邊粘著這塊特大號牛皮,真是奇哉怪也。
畢竟是少年心性,多年孤單之下也渴望著這樣一個投契的兄弟好友。久而久之默許了這個人的存在,三個月的江湖生活也因為他的存在變得豐富多彩。
比起淩小染,身為無影樓前任當家之子的駱孝先在江湖上可謂如魚得水,一路上小染與其說是在江湖上曆練,不如說是被駱孝先拉著走遍大江南北。最初還隻是在江南地帶打轉,第二個月直接轉戰江北。
兜兜轉轉從慶州鬧到壽州,一路上大小禍事不斷。這天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下榻,用過晚膳,駱孝先照例端著點心擠到淩小染的房內,關門轉身,瞧見房間的主人正認真拿著手中寶劍擦拭劍身。
駱孝先竟難得安靜下來,大馬金刀坐在桌邊,一邊將點心放在桌麵上一邊目不轉睛盯著友人的動作。這般安靜倒是少見,淩小染斜了他一眼,還劍入鞘,轉頭瞧著乍然還魂的好友:
“有事?”
“當然有事!”駱孝先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瞄了眼那遮住無雙寶劍的劍鞘,嘖嘖道:“每次看見都要感歎一句‘寶劍’啊!唉唉……”
懶得理會這小子無病呻[yín],淩小染徑自拈過一塊點心放入口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是學劍之人,駱家則祖傳的掌法,完全是兩個境界。雖然駱孝先有些另類,明明學的掌法,偏偏對劍有著近乎狂熱的愛好。
然而也不知道是天分還是悟性,駱孝先的掌法大開大合頗有名家風範,兼之內力深厚,年輕一輩鮮有敵手。但是於學劍一道卻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無論他怎麼努力去學,一招“落梅點輕花”硬生生能被他掰成“秋風掃落葉”,“寒林暮雨”總能耍成“狂風暴雨”,除了拿劍亂砍,半點技巧都學不會。
“明兒就到廬州了。”駱孝先伸手給彼此倒了茶,有點呆的捧著茶杯,“我在想這次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去‘那裏’看一看。”
“那裏?”淩小染對於地名不甚了了,自然不知道駱孝先煩惱些什麼。對他來說到什麼地方沒差別。
駱孝先放下茶杯站起身:“是啊,廬州——我叔叔當年對廬州可是情有獨鍾,每年都要來住上一陣子。我一直好奇這裏有什麼可吸引他的,可惜——明天到了地頭,先去踩踩點!~”
說著便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比劃。淩小染瞧著他的動作,涼涼撇過一句:
“有你興奮的時間,不如早點去睡覺,少在這兒聊些有的沒的!”
“你小子就會打擊我!”
駱孝先說著無力後仰,直直躺倒在床上,一臉無力地蓋住眼睛呻[yín],“讓我高興會兒能死啊!我叔叔每次提到這個就冷著臉,總不肯讓我去廬州,難得這次有機會,不去看個清楚我是說什麼都不會甘心的!”
淩小染訝然瞥向他,很少見到這個人對什麼事情這麼執著的。
仿佛聽到好友的心聲,駱孝先從手臂下露出一隻眼:“你不知道,其實……”
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兩人同時翻身站起,對望一眼——
有人!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自窗外掠過,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呼喊劃破夜空:
“來人啊,殺人了!”
第二章
青磚紅瓦,低樹高牆,盡數在腳下一帶而過,三道身影一前二後在城內追逐。
但偏偏在城西一片民居前,那身影潛入其中,蹤影難覓。
“見鬼!”
駱孝先不信邪的伏下`身,一雙利目四處觀察,卻怎麼也找不到先前那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