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天陰,那小子還在困覺呢。”衣紫輕輕咳了兩聲道,“算算時間也該醒了,孝先要不要去看看他?”

“也好。”一刻也呆不住,駱孝先借著起身時背對的姿勢向淩小染做個安心的眼神,而後便告辭去了內院。

他這一走,淩小染也放下了茶杯:“不知夫人叫晚輩前來有什麼吩咐?”

衣紫微微笑道:“吩咐不敢當。家中來了客人,我一直不曾招待,實在是失職。相公他很少帶人回府,我很好奇淩少俠你是個什麼樣的英雄少俠呢。”

淩小染忙微微低頭:“不敢。夫人直呼我名便可。”

衣紫點點頭,道:“也好。我便叫你小染。”說著頓了一頓,“英雄出少年,非寒沒有看錯。”

從進門起她便打量著淩小染的形貌。一如之前飯廳匆匆所見,麵上看來,這個少年並不是如何出眾。相貌上不如駱孝先,更不要說是駱非寒或者淩君莫。不過,這個少年所表現出的處變不驚以及淡漠的氣質很是吸引人,細看之下有種奇特的魅力。

她的目光落在淩小染隨身攜帶的長劍上,那劍鞘瞧來十分平凡,不似名品:“小染擅長劍術?”

“擅長不敢當,隻是略懂。”

“哦?”衣紫似是來了興趣,“不知小染師從何處?啊,這個問題不方便回答也無妨。”

淩小染欠身道:“晚輩一身功夫都是義父所教,並未拜師。”

“你義父?”

“是。”提起義父,淩小染神色柔和許多,“晚輩是義父撫養長大的。這次出來,也是好不容易才征得他老人家同意。”

衣紫輕輕頷首:“如此說來,此劍也是你義父相傳?”

“是。”淩小染有些詫異,這位駱二夫人似乎對自己的師承很感興趣。看她這般弱不禁風的身形,莫非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念頭一起,便忍不住偷眼打量起衣紫。衣紫年紀與駱非寒相仿,然而保養得宜,加上病弱添了些許風姿,看來猶如雙十妙齡。她似乎沒注意到淩小染私下打量,一杯茶飲盡,便伸手去取茶壺。紫色的披風伸展開,露出裏麵淺紫色的衣衫與配飾——淩小染目光忽然一凝,握著茶杯的手下意識緊握——

那、那是——

他盯著衣紫那一瞬間露出的配飾看了一眼,衣紫已取了茶,心有所感抬頭,就見淩小染霍地站起身:

“夫人,我身體不適,先走一步。謝謝夫人的茶。”說完草草一揖,轉身便衝出門去。

“咦?”衣紫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一旁阿碧看到淩小染逃也似的身影,不由的好笑道:

“淩少俠跑得這麼快,莫非腹中不適?”

衣紫微微蹙眉,道:“也許真有急事吧。”說著看看桌麵上各種茶具,有些疲倦的揮揮手,“阿碧,撤了吧。我去看看子韌。”

……

順著院中的長廊走到子韌那邊的院子,遠遠就聽見子韌奶聲奶氣的纏著駱孝先要“飛飛”。衣紫心中溫暖,咳了幾聲,走近道:

“子韌莫要頑皮,你小哥哥還有事要做。”

小子韌看看娘又看看衣紫,扁著嘴乖巧的從駱孝先身上爬下來,依依不舍的回到衣紫身邊。駱孝先有些詫異,道:“嬸嬸,您這麼快就回來了?小染呢?”

衣紫道:“他說身體有些不適,剛剛走了。你去看看吧。”

“不舒服?”駱孝先挑眉,想著先前淩小染與自己下棋時不耐的神色,心中忐忑,隨即別過衣紫,向著北院跑去。

“娘……”駱子韌扯著娘親的衣袖,淚眼摩挲的看著她,像極了駱非寒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就差沒寫上“我要哥哥“四個大字。衣紫歎了口氣,俯身抱起他,替他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