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非霜焉能不知弟弟的想法,然而他的身體實在容不得折騰了。他咬了咬牙,在駱非寒的玉枕穴上補了一指,這才歎口氣,扶著他走回西院。\思\兔\網\

“相公,你這是……”看到自家相公扶著駱非寒走進來,林頤很是驚訝。

“夫人,我要出去幾日,這幾天小寒就交給你照顧了,還有紫姑娘,若她清醒了記得去找大夫。”

林頤溫婉的點頭:“你要去哪兒?”

“金陵。”扶著弟弟上床躺好,駱非霜替他掖好被腳,“小莫有消息了,我得去金陵看看。”說著歎了口氣,“也許,有消息還不如沒消息。”

“怎麼,出事了?”

駱非霜搖搖頭:“不確定,不過從消息上來看……”他麵色沉重,接下來的話沒再說,林頤已能感覺到那份沉重的壓抑。她心中不安:莫非君莫真出了事?

駱非霜看了弟弟一眼,伸手將妻子抱了一抱:“我不在的日子有勞你了。非寒傷得太重,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出門。你是他嫂子,想必能勸得動他。”

“我明白。”林頤靠在丈夫溫暖的懷抱中,目光望向床上麵色蒼白的人,想起一個月前兩人決裂時的場景,心下暗歎。

天意弄人。

……

當真是天意弄人。

駱非寒手指下意識的勾起腰間的錦袋,隔著織錦的布麵撫摸著內裏的紋路。其實那時已有預感,從這塊玉佩被找到開始,他與君莫便沒了再見的可能。

最後一麵竟是在爭執中過去,他甚至沒機會向他說聲抱歉。

八年前君莫的死始終是懸案一樁,至今不曾查出究竟是誰下的手。駱非寒曾懷疑過是不是對萬俟家下手的人做的,然而苦無線索。

現在看來,淩小染的出現也許是天意也說不定。若真是與萬俟家有關,四時莊無疑是個入手點。

若說之前對駱非寒而言,四時莊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那麼現在就是非查不可的線索了。打定主意,駱非寒走到院外,揚聲道:

“駱五!”

“屬下在。”

“傳令下去,從今日起無影樓傾盡全力懸賞捉拿淩小染,隻要活口。抓到之人賞銀一千兩!”

駱五驚訝的看了眼駱非寒,快速應了個“是”字,心中雖有疑問,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將問題吞入腹中。

就在此時,駱五眼角餘光看到一抹身影翻牆而出,是駱孝先。他張了張嘴,猶豫再三還是沒出聲,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心中已有答案。

駱孝先離去駱非寒自然是知曉的,也知道他對自己這個決定定有諸多不滿。不過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考慮解釋給侄兒聽,年輕人做事,不碰碰壁不會成長。

而且,若他先一步找到淩小染,對自己來說也是有利的。

辦完這些,駱非寒站在院門口發呆了許久,直到有些乏了,這才動身回到東院。

回到房間時衣紫已經睡下。他輕手輕腳的靠近床鋪,站在那裏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子。

當年衣紫與他中了同一種毒,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毒在不久後便無藥自愈了,而衣紫卻越來越重。

凶猛的毒性腐蝕了衣紫的身體,不禁廢掉了她多年苦練的武功,更使她不得不纏綿病榻。這些年裏駱非寒尋找了各種名醫,用盡辦法才拖住衣紫的生命,然而時間越久,她的身子隻會越加虛弱。

之前他為她切了脈,此時她的脈象已微弱之極,幾乎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衣紫身上沒有外傷,孝先說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