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送阿紫最後一程。”

淩君莫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想到阿紫,歎了口氣:“……走罷!我也該去看看她。”

“她會高興的。”

“嗯……”

那兩人自顧自的談話,卻將駱五驚的頓住了腳步。他這些年已經很少見到主子如此和顏悅色的對著某個人說話了。就算是大公子在世的時候也不見主子露個笑臉,怎麼如今——

他細細打量著主子身邊那個青年,那是個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一身很普通的裝扮,記憶之中從不曾聽說過這樣一號人,怎麼突然就——

“駱五,走了!”

駱五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兩人。

如今夫人的喪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該知道的主子自會叮囑,不該知道的還是裝糊塗為妙。

……

早在衣紫病危之時,林頤就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喪事所需的一應物品了。雖然駱非寒不在,她還是命管家將事情辦的妥帖。

衣紫此時已清理完畢,正靜靜躺在廳中的棺槨內。書寫著“駱氏衣紫之靈位”的紫檀靈牌端端正正的擺在前方的香案之上。她看著這位生前並不常打交道的妯娌,想起幾年前自己送丈夫下葬的往事,一時間有些恍惚。

“嫂子!”

熟悉的偏冷嗓音在身後響起,林頤斂起ω

耳邊是紛紛擾擾的聲響:哭泣聲,念經聲,木魚聲,歎息聲……此刻俱都不曾入耳,紛亂的思緒沉澱下來,隻有失而複得的清淨平和。

第二十三章

“咦?這是小莫?”

東院後堂內,林頤睜大眼看著麵前的青年,上上下下的打量,幾乎無法置信。

淩君莫笑了笑,伸手在頸間發鬢處揉了幾下,轉眼揭下一張輕薄的麵具,露出其下俊秀的容顏。

幾日未見光,那張臉上的皮膚有些特異的白,眉峰修長,雙眸有神,比之駱非寒的深邃多了些睿智;氣質亦不似其冷冽,微笑之時更添幾分溫和。

“真是小莫!”林頤激動的上前兩步,她當年是看著駱非寒與淩君莫長大的,得知其死訊時為之傷心許久,如今再度見到這個孩子,這份激動可想而知。

“嫂子。”淩君莫對著林頤微微一揖,重新見了禮,“這些年君莫未歸,勞嫂子惦念了。”

“說什麼傻話!”林頤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轉而麵向駱非寒:“小寒,究竟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看!”

駱非寒一直無事人般負手站在門邊,忽然被點名,隻是微微挑起眉:“問他。”

“你這小子!”林頤對他這副德行見怪不怪,“小莫的事情你從來最上心,問誰不都一樣?”

淩君莫輕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個了,嫂子,君莫未死之事還請替我保密。”

“嗯?”乍聽此言,林頤甚是不解,“為什麼?”

“有些事情想要求證。”淩君莫說著看了一眼好友,“八年前非寒被暗算一事,我一直懷疑別有內情,打算與他一明一暗查探一番。”

林頤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莊裏也許有內奸?”

“不清楚,以防萬一罷了。”這是他之前與駱非寒商議好的事情。還有一事未說,就是關於淩小染的家仇。既然一開始線索牽扯到了衣紫,自然少不了要從無影樓這邊先著手,免得那孩子繼續仇視無影樓。

林頤嫁給駱非霜十九年,類似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頓時明白了兩人的用意:“嫂子知道了。那麼小莫你打算用什麼身份?”

“叫我淩四罷。麵上便是淩小染的義父。”淩君莫想了想,又道,“我暫且住下,對外便稱我是前來替徒弟說項的。”

無影樓通緝淩小染的消息鬧得江湖皆知,因此引出長輩倒也說得過去。林頤點頭應了,又笑道:“我說怎麼瞧著小染那孩子氣質熟悉,原來是你教出來的!唉,你若是早些回來就好了,也省的小寒這些年……”

這些年……?

淩君莫微怔,才要說話,身邊那人已開口:

“嫂子,無事的話我帶君莫去北院。”

“去吧去吧!”一眼看穿非寒的心思,林頤揮了揮手,“我要先準備點東西再去,小寒啊,晚上記得去守靈。唉,可惜阿紫沒堅持到小莫回來,不然……”

駱非寒不語,先一步推門出去。淩君莫向著林頤點點頭,跟著出去關上了房門。

……

出院門之前,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