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了一個ok。
“那個,申屠先生,盡管我不知道您讓如月姑娘回哪兒去吧,但是令愛徒確實沒幹什麼太大的壞事兒。我們就是絆了個嘴,打了個小架……就比如像是,嗯,你徒弟喜歡的男神,我說他結婚了一樣,就是這樣罷了……所以,你看您是不是消消氣?”鄔鈴雙手交疊在一起一分一合的,滿臉堆笑。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申屠一笑,一個淺淺的酒窩,伸手替鄔鈴把散落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在了耳後。
鄔鈴向後退了一步:“那個,還有……您這樣其實是比較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咱們萍水相逢,鄔鈴多謝申屠先生三番四次幫忙。就此別過,還有兩趟屍體沒運完呢。買東西的錢等發了工錢,我就還給您啊。”
鄔鈴不想多待了,鞠了個躬回身就走。
“你的工錢不是都預支了嗎?還有錢還我?紅磚福,壽膏是非常貴的,你吃的那一塊,需要四十個洪途幣。”申屠將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
鄔鈴的嘴緩緩長大,同時長大的還有眼睛,還有心……
“四十個?!你搶錢啊?”這句話是從鄔鈴心裏迸發出來的,盡管沒說出來。
“手套一個銅板一副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紅磚福,壽膏送你也可以。”申屠笑容微醺。
“那多謝了。”鄔鈴迅速發揮了一下嘴快的長處。
“不過,裝曉風霽月蟲的霽月深瞳……可是值三百個洪途幣的。”沒有繼續說下去,申屠看著鄔鈴,修長的手攥著手套,支在下顎。
“三……三百個?”想了想裝在自己匣子裏的三個明晃晃的錢幣,鄔鈴咽了咽口水。
“是,不多,但是你不是說你要還嗎,就還這個吧。”申屠笑道,一臉輕鬆,好像三百塊錢對於他來說,也隻是個零錢兒。
鄔鈴覺得這是個陰謀,腦子中不斷盤旋,最後……:“給我看看發,票。”
申屠想是被難住了,皺了皺眉:“那……是什麼?”
鄔鈴笑啊,在心裏樂開了花,沒有發,票就好辦了:“就是你給了賣東西的人錢,人家就給你一張票。官府就能按照這個票麵的價格收取商家的稅。不懂吧?不懂沒關係,不過沒有票我是沒法還你錢的。”
鄔鈴得意地拽了拽褲子,準備溜。
“你說的是這個嗎?”申屠是個變魔術的嗎?!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到鄔鈴跟前。
不會吧!!!
鄔鈴哆哆嗦嗦接了過來,一邊尷尬地笑,一邊打開:手套五副,紅磚□□一塊,霽月深瞳一個,共三百四十五洪途幣。落款是:洪途鈴鐺閣收訖。竟然還有一枚朱紅的印記在上麵,紅印上麵寫著——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鄔鈴不知道說什麼,由著風把自己吹得啊……臉都吹紅了,心跳都快了,快得都要死了。
“還嗎?是還三百四五還是三百?”申屠揣著手。
“我把那個瓶子還你吧,行嗎?”鄔鈴道。
申屠明朗一笑:“這裏是洪途,這個瓶子從進了你的家開始,就是你的了,別人拿不走的。所以……”申屠又聳了聳肩。
鄔鈴算了一下,就算自己不買衣服,每天吃一頓飯,每個月也就省下五個洪途幣,這個……五年還清?這都成了楊白勞了,成了瓶奴!
“要不,如月姑娘,你還是回去吧。”鄔鈴看了看如月,“你們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的。”推起車,鄔鈴想,三十六計,#%……吧。
“啊!師傅,師傅不要!我求您了……不要。”如月的哭泣慘叫聲又一次傳來。
“聽不見聽不見……”鄔鈴捂住耳朵就扶不住車,扶住車就聽見慘叫。
走出有十米遠了,身後的如月沒有了聲息。
鄔鈴想,是不是就是嚇唬嚇唬,偷偷回頭來看。
公孫如月倒在地上,仿佛是——死了。
申屠謹七,手中赤光閃爍,就像是火焰一般。
“行啦!還!我還。”氣急敗壞,一臉悲痛的鄔鈴跑了回來,看著師徒兩人,“每個月還五個,明天,你來這個鈴鐺閣拿字據吧。”
“我等不了,我在洪途就還有三年而已。”申屠笑道。
鄔鈴又計算了一下三年每個月需要還多少,結果是,自己一個月都還不上就餓死了。
“你可以考慮不還。”申屠道。
“可以嗎?”鄔鈴雙手做了個祈禱狀。
“當然,隻要你說的,我都願意答應。”申屠的眼眸忽然變得不太清晰,“你記得嗎?我曾經幫你退過燒。”
鄔鈴點頭。
“我說十年之前我用過這個方法。”
鄔鈴再點頭。
“那個人是我的妻子。現在……她不在了。”申屠笑道,他在笑,但是看起來並不快樂。
“師母,師母,你答應師傅吧,跟他回家,好不好?”如月睜開眼睛,艱難地道。
“我不是……”鄔鈴剛想反駁,“我……是不是哪裏像你師母?”鄔鈴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會是這麼狗血爛俗的情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