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你攪合,我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成功?”申屠又喝了一口酒,不滿地轉過頭不看奢極。

“你真是迷之自信!我攪合,攪合什麼了?是她自己跑來找我借錢的。”奢極倒是也沒說假話。

申屠冷道:“你可以不借。”

奢極剛想回嘴。

“不過,成功了也沒什麼意思。不算絕美,不算聰慧,說知書達理也就是馬馬虎虎,溫柔可人基本不沾邊……我還真害怕她纏上我呢。”申屠喝了一口酒。

“你想多了。”說話的又是黎關。

“咱們不都是為了這次機會嗎?這數十年唯一離開洪途的機會,你想要,我也一樣啊,你想去見你老婆,我的事情可是比你重要百倍。聽來的兄弟說,今年東海的珍珠出產奇少,但是個頭就特別的大,夜間總有隱隱光芒透自深海,應該是有珠王出現,這樣的時候怎麼能沒有我奢極呢?”

申屠不屑一笑:“唯利是圖!”

奢極一挑眉:“花癡成精!”

兩個人又各自沉默……不說話了。

半晌……

“老大……你不想出去嗎?”奢極不在理死人一樣的申屠,看著仍在轉杯子的黎關。

“無所謂。”黎關道。

“也是,你不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不喜歡錢,不喜歡吃,不喜歡……”奢極“嘶”了一聲,湊到黎關麵前,“我說敬愛的黎關大少,話說咱倆也認識千把年了,比老三和申屠都長,你到底喜歡什麼呢?”

黎關意料之中地沒理他。

門外,有帶著花香的清風緩緩飄進奢極堂。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今晚相聚,他們就是在等這個人。

隨風而入,恍若神明的人,湛若星雲,美若冰融還透,燦若雲霞尤豔,洪途半霜楊憐惜手中拿著一枝花兒——東海扶桑,嫋嫋婷婷,搖搖擺擺,走了進來……

“你們聊什麼呢?”楊憐惜輕笑。

三人抱拳:“憐惜。”

“呦,何時這樣多禮?”楊憐惜揮了揮手,坐了下來,“我當你們都被賀連帶壞了,忘了這洪途之主是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

“哎……我就是說說,都坐吧。這麼多年了,你們我還是知道的……”似乎不無歎息,憐惜把手中的扶桑放在了桌上,有些出神,“隻是,以前的賀連我也是知道的。”

“老三隻是……”說話的是一向不愛說話的黎關。

楊憐惜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有幾分嗔怪:“你幾時也學會為別人說話了?”

黎關沉默。

“好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交代你們的,不是,是拜托……拜托你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楊憐惜站起來,走到三人近前。

最先說話的是黎關:“你是知道我的。”

楊憐惜頓了一下:“嗯。”

沒有多言,楊憐惜走向離得最近的奢極。

“你嗎?”楊憐惜纖細的手指劃過奢極的肩膀。

“怎麼看也不是我啊,我連裝深情都裝不像。”奢極笑道。

“少來了你。”楊憐惜媚眼如絲,“你有什麼本事我不知道嗎?漫說一個小丫頭,便是當年的上仙籍茵都為了你墮仙入凡塵,心甘情願送了‘安潮生’給你,你說你搞不定一個小丫頭?”

奢極輕鬆一笑,揣著手站到了一邊:“要不這樣吧,我試試拿她當個東珠,看看能不能有點感覺。現在……你還是問問咱們洪途情聖吧,他比我專業又有敬業精神。”

憐惜眼眸流光飛轉,已劃過奢極的眼睛,向著申屠走去。

申屠謹七將手裏的酒罐子放在了地上。

楊憐惜看著他。

“沒有,我試過了,但是沒有成功。”

半晌……

楊憐惜的眼光若刀鋒。

“你們拿我當什麼?”楊憐惜在笑,但是三個人都是一凜,“賀連帶走了鄔鈴,他們已經離開了洪途,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扶桑花若醴粉,瞬間飛散!

申屠皺眉抱拳:“賀連來見我時,已手持奢極收著的三千梵絲和黎關的更衣文牒,上述因涉及血親辭塵珠之事,所以按例一月為期,並沒有什麼越規的地方。”

楊憐惜回頭看著奢極:“哦?是嗎?”

奢極點頭:“賀連確實帶來了鄔鈴親人的辭塵,我比對過,正是相同血脈,按照咱們的規矩,這樣的任務需由收魂師本人參與。所以我暫時歸還三千梵絲。”

黎關點頭:“我也驗證過,所以我簽了更衣文牒,一月為期。”說罷抱拳對著憐惜。

楊憐惜薄怒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繼而變得很明朗,美得讓人不忍直視:“好,好得很!你們現在用我定的規矩來將我的軍。”

黎關抬頭:“我們並沒有。”

“沒有?”楊憐惜眼光淩厲,“那你給我說說看,我建這洪途之地所為何來?”

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