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家族中認可才是的。”

鄔鈴一笑:“我是……被你們抓進來的,誰說我要回來?”

王氏被噎著了,但是似乎鬆了一口氣。

看在眼中,鄔鈴不禁好笑:“不過既然回來了,還聽說於老爺病了,那順道看看也不錯,順道看看就不用證明我是鄔鈴了吧?”

王氏剛放鬆又緊張起來了,一個眼光撩過:“誰告訴你老爺病了?看來你是早有預謀,見老爺病了,才回來的是不是?”

鄔鈴一臉無辜:“剛才查案的時候……你說的。”

王氏覺得,一歲就會瞪人的鄔鈴,這些年……果然又精進了,當下穩了穩心神:“那既然是這樣,我便告訴你,老爺從夏來也慢慢好轉,此時正在休養,想來也是不願意再見到當初厭棄之人,所以未免再添了病有所反複,你現在便可以走了。”

鄔鈴想了想:“我不走。”

這話說得很實在,直抒胸臆!好不容易進來了,自然是不能走:“不過你不用這麼緊張的,你看,我從進門開始並沒有隱瞞我的身份,自始至終隻說自己是鄔鈴,從沒有以於念玲自稱。你再看看我穿來的衣衫,是不是比你於家綢緞生意起家的女孩兒們用的還好?所以……我不是來爭家產的。”

“那你回來……”王氏死死盯著鄔鈴。

鄔鈴一拍手:“我其實,是個大夫。”

鄔鈴是現場直接編的,剛才王氏說於碩宜病情見好的時候,鄔鈴用目光詢問了一下雀薇。

雀薇搖頭。

所以鄔鈴現在找到了理由。

王氏又想說話……

“你能救爹爹?你說你能救我爹爹?”說著話來抓住鄔鈴的,是曾經站在屋子角落的目光有些恐懼呆滯的小娘。

鄔鈴現在卻看到了她眼中的光彩和她手上抓著自己相當大的力道。低頭來看她的手,那不是一雙千金小姐的手,粗糙而不清潔。

“把八娘帶下去。”王氏冷聲道,“告訴她母親好好看著她。”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帶這個大夫姐姐去看爹爹,爹爹快死了,爹爹喝武大夫的藥不管用,越喝爹爹越難過。”八娘仿佛很怕王氏,但是此時為了她爹頗有拚死一搏的架勢,拉住鄔鈴死死不放。

鄔鈴吃驚,這個小丫頭是三房曲氏的女兒:“八娘?你是八娘,念珺?”

想來好久沒人這麼喚自己了,於念珺一愣:“爹爹也是這樣叫我,姐姐認識我爹爹?”

鄔鈴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好,這位姐姐啊……咱倆一個爹:“嗯,認識的。”

對於她們的談話,王氏很是不滿,對著一旁仆人狠狠使了個眼色,雲娘並幾個仆婦忙把八娘於念珺往外拽!

“你們等等。”鄔鈴將於念珺拉到身後,“於家好大的規矩啊,竟由得你們拉扯待字閨中的小姐。”

雲娘本來對鄔鈴就帶著一腔憤恨,現在見鄔鈴阻攔,棲身就要上前拉扯。她本來人高馬大的,自然不把看起來身量纖雅的鄔鈴放在眼中。

雀薇一個上步,雲娘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楚的情況下被按在了地上,本來伸出來的手被雀薇攥實在半空中。

鄔鈴目光如炬,雲娘的手指上……

哈哈!一經發現雲娘的手指上的斑駁黑點,鄔鈴已是計上心來,這是毒,沒來得及洗淨,或者洗不淨的毒。

王氏聽從了樊城的提示,想用毒栽贓鄔鈴,倉促之間隻得派了自己貼身的雲娘去灌毒,卻不想雲娘力道不足,沒有掰開於念璘的牙齒,還留下了手印。

鄔鈴一早就覺得這個手印不似男子粗蠻,也一早就在想是不是雲娘,現在果然證實。

“這是什麼啊?”鄔鈴抓著雲娘的手腕看,一臉不解道。

做賊總會心虛,雲娘也是,使勁往回拉手腕。

“我怎麼覺得這手型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是在……那個那個……”鄔鈴又開始演,不過她並不是真想馬上揭露王氏。

此時此地,身邊一個旁人都沒有,揭露了王氏除了給她殺人滅口的理由,沒別的什麼毛毛用。

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留在於家和救方孟起。

“這個不是墨吧?怎麼這麼黑,是燒的吧?也不是啊,難道是……毒?”鄔鈴皺著眉,“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哪種毒會燒出這麼大的黑點?咱們出去請教一下朱仵作,他見多識廣,或許知道。”鄔鈴對著雀薇道。

“大小姐,我說咱們該回家才對,咱家裏多少見多識廣學問上頭的人?你讓人把黎先生,奢先生,申屠先生都招來,一問就知道了啊。”雀薇看到鄔鈴在腦子裏轉了一下念頭,知道她想讓自己適時表現一下高大上的身份,以便王氏有所忌憚,不會狗急跳牆,殺人滅口,於是笑著把黎關、奢極和申屠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