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3 / 3)

夏明若倒站住了:「咱們去哪兒?」

「四處轉轉,東西丟了還能傻坐著?」大叔說:「沒事,據我經驗,現在離真正的黑風暴還有一陣子。"他指著最近的沙丘說:「到頂上去,昨天我告訴豹子說是個古墓,你知道的嘛,豹子向來連睜眼瞎話都信。」

「不謀而合啊,」夏明若了裹緊軍大衣緊跟他:「我也覺得老黃就在這個地方,好歹養了十年的貓了,行為模式我一清二楚。」

其實行為模式這種東西很難說,比如此時的營地中,老黃從炊事員古力姆的挎包裏往外鑽。

古力姆拎著老黃的後脖子,憋足了力氣在它腦瓜上連彈指功:「阿,阿囊死給!貓(第二聲)~~的麼找死~~我佛(說)兩根胡蘿卜子(這)~~~~~麼重!?原來都四你的緣故!!」

老黃波瀾不驚地忍受著,因為它是一隻做大事的貓。

至於豹子,更是哪兒耶沒去,隻不過和睡袋一起被沙子埋了。十幾分鍾後他們重新團結回楚海洋周圍,後者才驚覺大叔與夏明若已經不知去向。

相比古荒大漠,這樣的沙丘小得可憐,高度也不值得一提,可真要憑著人的腳力往上爬,又是要命地艱難。尤其是大風呼嘯黃沙流動,夏明若平衡感不好,幾乎是一步一跌,大叔隻能解下腰間的麻繩,把兩人係在一起。二十分鍾後兩人到達坡頂,張望著近在咫尺的雅丹群。

大叔指著百米外的峽口說:「昨天晚上本來想在那兒紮營,但向導們堅決不同意,因為兩麵沙崖太陡,而且也不是必經之路。名若你是沒來過沙漠,其實風沙比什麼汽車坦克都要厲害,真是壓死人不含糊,你看咱們腳下,剛踩的沙坑,小半米深,可眨眼就被磨平了。」

夏明若仍然在唾沙子:「呸……哎呦,嗓子都痛……好歹出發前我還花了半個晚上吧《土壤學》和《沙漠研究》看了……」

「咿!紙上談兵!羅布沙漠啊,那冬天就是和塔克拉瑪幹不一樣,和內蒙那邊的也不同,風特別大,」大叔擺擺手:「行了,回去吧,看樣子撲空了。」

夏明若彎腰不停咳嗽,懷裏的手電掉了。

話說這人全身上下也就這隻手電值錢,光束集中,且照程極遠。原本屬於學校裏德爾問老師,往上可以追溯到抗戰勝利後蘇聯紅軍控製東北時期。他撿起手電來無意間擰亮,峽口附近便有東西一閃而過----也就是那麼零點幾秒,卻叫兩個人都看見了。

「反光?」夏明若不確定地問大叔。

「拿來。」大叔接過手電,再細細一瞧,又什麼都沒有。

兩人各自愣了一陣,隨後不約而同地往峽口方向衝。大叔邊跑還邊有意見:「想不到你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夏明若冤枉死了:「舅!我栓在你身上呢!!」

「哦!哦!」大叔趕忙停下,夏明若一時刹不住撞在他後背上,兩人稀裏嘩啦一口氣滾到了沙丘底。再爬起來,夏明若灌了滿鼻腔的血,他使勁地捂著,鮮血便沿著指縫一滴一滴落在黃沙上,結成一個個暗色團塊。

大叔托著他的下巴讓他仰頭:「年紀輕輕,倒病怏怏的!」

夏明若最不愛聽這話,甕聲甕氣地反駁,大叔用髒得結了板的衣袖替他擦血,左右開弓動作頗為粗魯:「我說乖乖,舅舅可比不得海洋舅舅可不是海洋,忍著些忍著點。」

夏明若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