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湖握手:「謝謝親人!謝謝敬愛的少湖叔叔!謝謝您給我娘留了麵子!我和老黃永遠愛戴您!」
林少湖說:「啊?」
夏明若說:「我螞是片警,管戶口。我爹常說我媽是真正的好漢,您見識到了吧?」
豹子挺感興趣:「好漢?啥樣?」
「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夏明若盤起腿,湊近了他:「我爺爺五七年不是出了事嘛,我爹也被拉去交代情況。我爹很像我早逝的奶奶,隻耐看,不耐打,再說那幫人也缺德,我爹現在一到下雨天就膝蓋疼,都是當年他們做的好事,逼著人往冰天地裏跪。」
「當時我爹才十七歲,基本上隻會吹笛子,但也不能白白受罪呀。後來有風吹草動,我爹就在家裏喊『玉環——!玉環——!』」
「啊,玉環就是我媽。」夏明若解釋。
「我媽家就住在隔壁,隻要一聽到聲音,不管她在做什麼,立刻抄家夥,帶著我的大舅金環和二舅銀環,衝過來保衛我爹。想想看,我爺爺和我爹都已經是打入另冊的人物了,但我媽統統不管,認準了就堅持,你說她是不是好漢?」
「是好漢!」豹子豎起大拇指。
「是好漢,」林少湖充滿敬意:「改天我和靜鈞登門拜謝。」
「謝就不用了,」夏明若說:「我娘還有個外號叫『楊大噴』,這麼多天了,你們的故事也該傳到祖國邊疆了吧。」
林少湖說:「喂……」
「不管怎樣,」夏明若抱著老黃微笑:「苦盡甘來,大家都要好好過日子不是?」
「嗯,」林少湖埋頭樂了一會兒又仰頭大笑:「楊大噴的兒子!好了,我也該走了,今天必須押解他們上路。」
他探出帳篷問外麵站崗的人:「小陳,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那個叫小陳的跑步過來:「一刻鍾後!」
「這就走了?」楚海洋坐起來.在夏明若頭上敲一下:「吵死人了。」
「好嘛!」夏明若捂頭:「偷聽!」
楚海洋替他重新把毯子裹好,邊裹邊問林少湖:「話說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主動要求來的,」林少湖開始整理衣服,把手槍重新別回腰上:「抓人。」
「那人是誰?」
林少湖想了想:「這件事涉密了,我不太能說。總之這人當中有逃犯,為了抓捕他們,公安和武警的同誌們已經在大漠裏埋伏了三天。其實你們今天砸冰,包括昨天追駱駝,都已經進入我們的警戒圈了,但我們沒有接到命令,不能露,後來行動是逼不得已後來行動也是逼不得已。」
「就像一場戰爭。」楚海洋說。
「嗯,」林少湖說:「民族地區的工作不好做,那個所謂的『老大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我們的策反和武力威懾,他們的民族偉大極了,但侵略性也同樣強烈。不過,我們的戰士也不是吃素的,對不對小陳!」
「對!」小陳啪的敬了個軍禮:「祖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林少湖說:「我們走了。」
他把狐皮帽子扣在夏明若頭上:「繳獲物資,給你留個紀念,過兩天回了北京,請你們全家吃飯。」
夏明若追出帳篷:「叔!您……那些人…當心點兒!」
「放心!我是誰呀?」林少湖跨上駱駝,挺直著高大的脊背微笑:「我是林少湖啊!」
他是有膽量,有擔當,軍人的兒子林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