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時,謝雷迎麵碰到從迪瑟爾臥室奔出來的門賽——把迪瑟爾弄的哇哇叫的新男友。門賽是個相當漂亮的金發小夥子,可以想像他在同性戀的圈子中多麼受歡迎。至少從沒有人讓迪瑟爾像過去的那一周那樣‘性’福過。

“該死的,我的老板讓我馬上過去。你見過槍還硬著就要去辦事的人嗎?”門賽在樓梯上對謝雷說。他一邊係著襯衫的鈕扣,一邊指著自己的褲門讓謝雷看,顯然他的老板確實有急事,讓門賽都來不及達到高/潮。西裝的外套被門賽匆匆地披在身上。

“希望你能專心辦事。”謝雷無精打采地說,他實在是太困了。

門賽忽然熱情地把他抱住,並在他的屁股上用力地捏了一下。嘻笑著說:“你這個細皮嫩肉的東方人,我懷疑你根本就是同性戀。”

謝雷把門賽推開,繼續向樓上走。“恐怕今生我不會是。”他已經習慣他們這種開玩笑的方式。

門賽風風火火地離開了,他發動汽車,然後汽車的聲音很快消失在外麵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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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豔陽高照。謝雷撥掉耳塞起床時,心滿意足。他終於好好地睡了一覺。心情也好很多。

今天是周末,迪瑟爾不會起的比他更早。經過迪瑟爾緊閉的房門時,謝雷腳步不停地問道:“要準備你的早餐嗎?”

沒人回答。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謝雷還是準備了兩份。煎雞蛋和三明治。

“迪瑟爾要一起吃嗎?”聽到樓上有動靜,謝雷立即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回答。

吃過早飯,謝雷出門了。下午回來時,發現桌上的早餐沒人動過。

“迪瑟爾你打算睡到晚上?”謝雷到樓上推開迪瑟爾的房門。

他的靈魂曾在一瞬間出竅了,因為驚嚇。迪瑟爾全身赤/裸,一根繩子吊著他懸在半空中……

<2>內務處警官之死(一)

謝雷見過很多凶殺案。

不,

隻是在書本上、講座上、課堂上。

他以為他見過了很多凶殺案,已經稱得上會冷靜或是麻木地麵對任何死人。

可是,當他最好的朋友吊死在他的麵前,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凶殺案。

他在驚嚇過後的第一反應是焦急與慌張,他想衝過去把迪瑟爾從那條繩子上救下來,搖晃他,人工呼吸,按壓心髒,他認為他應該活過來。怎麼可能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就成了死屍呢?

但是理智也同時跳了出來。謝雷知道迪瑟爾不可能活過來了。他被吊死了。小腿與腳上的暗紫色證明死的時間並不短了。

就算腦子中像有一萬隻蜜蜂在一起嗡嗡,謝雷也清楚地知道他該做什麼。最起碼他不要跳進房間去破壞現場。

他後退撞到走廊的牆上,努力讓自己冷靜麵對。

首先,迪瑟爾不可能自殺。雖然這看起來太像自殺了。

巨蟒一樣的繩子纏過他的脖子,又穿過床架子的頂部,然後繞過房梁,繩頭最後延伸進床頭的後麵,似乎是係在了那裏。這樣結實的綁法,把一個重達160磅的成年男人的身體牢牢地吊住。

迪瑟爾本來白晰的臉,現在也腫脹成紫色,嘴角仿佛透著一絲被死亡固定住的譏笑。好像是在嘲笑生命的無常。

謝雷摸出手機,理智告訴他報警。但他也同時想到他一定會是第一嫌疑人。他將手機撥給了佟陣。他要找個信任的人商量一下。

但打電話給佟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