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裏的顧客很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都在專心一意地談話。謝雷和佟陣走進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抬頭看他們一眼。顯然哪一個都不是菲爾.肯尼迪。

謝雷朝咖啡館吧台走去,那裏隻有一個服務員在值夜班,是很年青的一個小夥子,似乎應該是還在上學的年紀,他正認真地看著一本很厚的書。

“相信你不是在看小說,這是你學校裏的課本?”謝雷邊說邊掏出警徽。

吧台服務員抬起頭來,從一副很時髦的眼鏡後麵盯著謝雷,又看了眼謝雷手中的警徽。他長了一雙褐色的眼睛,一張典雅的臉,讓人想起耶酥基督,說話的聲音也是喃喃地很溫和:

“我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我的父親花了這麼多錢供我讀書,隻是為了最後教會我在這裏煮卡布其諾咖啡?”他的眼睛在謝雷和佟陣之間轉了一圈說道,“警官,你們是來逮捕我的嗎?因為我是個考試總不及格的醫科大學的學生?”

“不要再胡扯了。我們是來找人,他長得……”謝雷望了一眼佟陣,他可不知道菲爾.肯尼迪長的什麼樣。

佟陣給他補充:“個子不高,很瘦,銀灰色頭發。化妝,雖然是個男人,但看起來……”

“像女人。”那個吧台服務給他補充。“是的。剛才那邊做著一個打扮成瑪麗蓮.夢露的人。”他朝著一個座位指了指,“他剛才從側門離開了。如果你們從沒見過他……我是說如果你們是第一次和他見麵,應該慶幸沒見到他。”

“這個瑪麗蓮.夢露離開多久了?”

“十五分鍾不到吧。他是在[男孩比女孩更妖豔俱樂部]演出的演員。是個‘異性裝扮癖’。”說到這裏服務員似乎是怕被人懷疑什麼似的是,急忙又解釋,“演出中間休息的時候,他經常到這裏喝咖啡。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關於他的這些事。”

謝雷和佟陣急忙向側門走去。

那個服務員竟然像哈巴狗一樣跟在他們身後:“你們在陳屍所有認識的人嗎?”他討好地對謝雷說,“根據我現在的學習成績,我覺得我以後研究病理學比較好,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能去陳屍所工作,做類似法醫的工作什麼的,就不用擔心出現草率行醫之類的醫療問題了。”

謝雷驚訝地看著那個服務員。

服務員急忙解釋:“就像電視台經常演的那檔子犯罪現場的節目,演CSI的法醫們如何破案的那個。我想麵對死人,總不用擔心把人治死了之類的問題。”

“是的。”謝雷應和,“如果你能忍受那些屍體腐爛的味道,呃,或許是個不錯的差事。”

“太好了。”服務員雙目放光。“我就說過,當不了合格的醫生就可以當法醫嘛!”

謝雷悄悄地對佟陣說:“Al Robbins (艾爾·羅賓斯博士)聽到這句話會氣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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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從側門走出去,側門外是一條漆黑的小巷。那個服務員向他們解釋:“這條路是通向[男孩比女孩更妖豔俱樂部]比較近的一條路。”

小巷裏有幾個人影晃動,似乎是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其中一個正彎腰打量著地上的什麼東西。一家店鋪後門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像在叢林裏發現食物的狼。

聽到有人接近,那個流浪漢向一邊躲了一下,燈光照到地上剛才被他打量的東西上。謝雷遠遠地看到一隻女人的鞋,繼而看清一條裸/露的腿和銀色的頭發。

在謝雷驚訝萬分的時候,佟陣已經撥了槍,衝了上去,“我是警察,從那個人身邊走開。站在一邊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