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對待道爾的態度那樣,迪瑟爾可能也感覺不到泰迪對他的怨恨。他依然會當他是可以依賴的哥哥。或許也一直在為改善他們的關係而努力著。
是的,如果迪瑟爾真的遇到什麼重要的事,他還是依賴泰迪的。不然他就不會在死之前的那段日子主動地找泰迪去談那些讓他苦惱的私事了。
也許除了他的私事,他還跟泰迪談過別的?而泰迪那個家夥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用心聽,也沒有用心地回憶呢?
謝雷不停地在心中反複地琢磨著這些事情。他決定出院後一定要去找泰迪.霍倫再談一談。
<104>嬰兒吐血案(三)
拉斯維加斯很少有這樣的天氣。
一整天都被連綿不絕的陰霾籠罩,
灰色的雲,層層疊疊如萬裏波滔。
謝雷的心中什麼也沒有想。病房外的世界,單調而沉重。他想起他已經幾天沒有回過家了。窗前的那盆花,會不會凋謝了。
其實他自知根本不需要擔心,那本就是一株生長在沙漠裏的植物。
他房間裏的生機,是那盆沙漠花帶來的。
他生命裏的生機,是佟陣帶給他的。
謝雷閉上眼睛,他什麼也沒有去想。一天來,他在心中構建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卻依然無法把不好的預感打消掉。
如果那是真的與佟陣有關的真相,他是否還有前進的勇氣。
一直以身體的原因為借口而沒有付之行動去調查。是不是內心已經開始逃避去調查清楚了呢?
我在怕什麼?
最後的結果嗎?
還是怕麵對自己?
可是,迪瑟爾……
我怎麼向他交代。
……
為了轉移注意力,謝雷到樓下的兒童病區去看望小奧尼科.威廉姆斯。經過昨天長時的搶救,他的情況暫時得到了穩定。
威廉姆斯夫婦依然寸步不離地守護在病房裏麵。
為了配合桑迪.克利夫蘭醫院進行病例對照研究,他們將未生病的女兒帕特麗夏也送到醫院裏。桑迪.克利夫蘭為帕特麗夏做了支氣管透鏡檢查,把一根管子插入她的肺部,從她的肺中取了一小塊樣本進行分析。
“桑迪.克利夫蘭醫生說,兩個生活在一起的嬰兒一個患重病,另一個卻健康,這種情況非常詭異。他們要對帕特麗夏的肺做檢查,並和奧尼科的做比較。”哈代.威廉姆斯對謝雷解釋。他們正站在護理室的窗外望著剛剛從檢驗室推出來的小帕特麗夏,她正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昏睡。
“她看起來很健康。”謝雷說。
“是的。”哈代. 威廉姆斯愁眉苦臉地說,他看起來是那種有點軟弱的男人,如果不對人微笑的時候,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憂鬱表情。但不得不承認,哈代. 威廉姆斯的臉長的出奇的美觀,乍一看像瘦弱型的布拉德.皮特。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小的時候也得過類似的病?”謝雷說。
哈代.威廉姆斯回想了一下:“我母親聽說奧尼科的情況後對我這樣說過,在我非常小的時候也有過一次肺出血的情況,因為很快就痊愈了,她也沒十分在意。這一次因為奧尼科她才想起來,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什麼聯係。”
“你覺得這是一種遺傳病?”▓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我不知道。我們家並沒有這樣的遺傳病史。何況帕特麗夏不是很健康嗎?”
Greg Sanders(小G)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邊,像是一個潛入敵人內部的間諜似的向每一間病房裏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