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不疼了?"
"嗯,疼是還有些疼,不過好些了,唉......給你一提,又開始疼了。"我頗為幽怨的含恨瞪了一眼趙挺,也許我幽怨的新形象太具感染力了,趙挺猛的打了一個寒顫,伸手揮掉一身的雞皮。
我排第三個上場,第一個人下台時我就開始了心神不寧。一會摸摸口袋,檢查裝著幻燈片的U盤在不在;又過了一會,撩起長褲檢查早晨究竟穿錯了襪子沒。
其實我之所以小動作個不停,除了臨場緊張,還有其他原因。趙挺多嘴了那一句後,我的胃就始終在隱隱作疼。越是想分散注意力,越發感覺疼痛的麵積開始擴散,漸漸向下波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突然腹部一片溫暖,我一時愣住了,隨後放鬆了繃緊的肌肉。沒有低頭,隻是仍由微笑爬上了唇角。
痙攣的胃部,在趙挺手掌溫度的撫慰下漸漸鬆緩......
第二個人講完,終於輪到我。剛放鬆的神經,一瞬間又處於高度敏[gǎn]狀態。
我站起來時差點撞翻椅子,幸而趙挺及時出手扶住。不過,隨後在向講台進發的途中,我一腳絆在椅腳差點來個五體投地,還是成功的吸引了整個會議室的視線。
事實上,我的災難這時候才剛開始。
在家試得好好的U盤,插到這裏的電腦突然沒了動靜。檢查後確認不是沒裝驅動,根本是這電腦對我的盤毫無反應。當時,我腦中七個大字反複晃動--"出師未捷身先死"。之所以隻有這七個字,是因為我的國學水準也隻夠記得這上半句,下半句死活蹦不出來了。
就在傻眼到無以複加的地步時,趙挺再度身背金色光環從天而降。他奇跡般的居然在出門那片兵荒馬亂中,把筆記本背了出來!一見我符合慣常風格的又在出洋相,他立刻去車裏取了來。
此時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起來,一瞬間,我感覺下輩子為他作牛作馬也甘心。請注意,一瞬間,就是一瞬間而已......
折騰掉了半個小時,我終於能抖著聲音結結巴巴的講解起自己所謂的研究成果。說實話,事後我根本不記得自己在這一個多小時裏說過些什麼話,回答了些什麼問題。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委員席上某個我喊不出名字的教授,一邊翻著我的論文,一邊皺眉搖頭歎息:"這麼多錯別字啊,都還給你小學語文老師了。"全場大笑,我大窘。
麵紅耳赤中,遠遠看見趙挺靠在最後一排,掛著滿臉"我不認識這家夥" 的神情扭頭看向外麵。這混蛋......
終於,酷刑結束了。我這才感覺到,因為緊張腋下的襯衫布料已經一片潮濕。
突然放鬆了情緒,讓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禸體的感覺上。突然,痛!
鋪天蓋地的痛覺洶湧而來,我仿佛是在滔天巨浪中求存的一葉扁舟,毫不留情的被擊碎在海底。
如果忽略這一連串通感修辭用一句話來總結的話,那就是--我在剛準備下台時因為肚子疼一膝蓋跪地上去了。
旁邊就是趙挺,他上來幫忙收拾電腦,正巧眼疾手快扶住了我肘彎,破壞了我整個人回歸大地的美麗姿態。
"周成!你怎麼了!"不用看,就了解他大驚失色到什麼地步。
病痛的折磨會讓人發瘋,或者是做出些異於常人的舉動,再或者是犯下些事後懊悔到死的錯誤。
說真的,我實在不理解自己,怎麼會在滿頭冷汗捂著肚子縮成隻蝦米的下一秒,猛得彈直身體、含著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