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為情所困,看著他慢慢振作,看著他開始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容,等自己意識到時,早已移不開眼了。
愛情遲遲的降臨了,可來勢凶猛,我無力抵擋,潰不成軍。
大概一輩子,我都忘不了開口告白的那瞬間吧。
不是不想忘,而是無法忘。
對於男男情事早就不陌生的我,那一刻居然會緊張得微微顫唞。
隻記得,那時的桂花很香,綿長的香味沁人心脾。
被路燈拖長的影子,纖細得仿佛隨時欲折。
然後他說,好啊,我也很喜歡你。
我以為自己想瘋了才會聽到這回答,於是問了第二遍。^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他還是說,是真的,我們在一起吧。
在一起……那幾度夢中出現的情景,居然成真。
太幸福了,幸福的看不清其他。
他說,我永遠愛你。
我相信那一刻,他的確是真心的吧。直到不遠不近的後來,才發現,他說的不是——我永遠隻愛你。
搬出學校同居後,一開始言笑間,我們還會開玩笑的提起石康成。當時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沒有太多的意味,我相信抓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我享受著愛情,享受著被嗬護的感覺,享受著溫柔得無可挑剔的戀人。
緊接著就是楊理畢業、找工作,那時看他每天忙忙碌碌的,我也不忍去多打擾。最後一次從他那裏聽到石康成的名字,是得知他們倆進了同一家公司。
是直覺吧,在聽到的那瞬間我愣了愣,三秒後才調整好表情,狀作大度的說,這很好啊。
此後,楊理再也沒提起過這名字。可是那之後,一切開始緩緩的變化,猶如向著一個既定要發生的目標走去,我雖心焦但無力挽回。
楊理的態度始終那麼溫柔,溫柔得仿佛這世上最深情的愛人,溫柔得與向我許諾“永遠”的時候毫無二致。
這才發現,原來一直被蒙蔽了雙眼的人,是自己。
他一直如此溫柔,溫柔得殘酷——卻又讓我無法痛恨。
8
記不起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再度遊蕩於各色男人之間。然後絕望的發現,楊理居然還能笑得猶如三月裏和煦的春風。
我想,我是幹了件傻事。想確認的非但沒確認,反而被迫明白了想逃避的那部分。
這一點一滴的絕望加深,猶如被刀鋸慢慢撕裂。疼,但要不了人命,隻是漸漸耗盡全部力氣。
不過我始終有最後一絲的不舍,也或者說是不信——不願相信就此定局。
我真的不懂楊理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想用這消極的態度讓我主動離開他。他的態度讓我無所適從。從未和其他人交心相處過的我,做不到更巧妙的處理。而他,想必也是如此吧。
我們就像那一局解不開的殘局,彼此掙紮,卻無法脫困。
好容易夏非寧的事,讓楊理露出一絲不同尋常,我本已沉寂黯淡的心,又不安分了起來。
我猜楊理還是在意我的,與其說是“猜”,不如說是“賭”。就好比山窮水盡給逼到懸崖邊的人,賭最後一絲生機硬著頭皮往下跳。
“楊理,夏非寧說明天請我們吃飯,你怎麼說,有空嗎?”
他握著鼠標的手不易察覺的抖動了下,若不是我目不轉睛盯著看,怎麼也不會發現。
“明晚啊……”他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