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死人比活人難打敗多了,無論你做得再好,都比不上那個永恒完美的形象。
但鄭真覺得不是這樣,他從來沒有想過和歐陽一較高低。任何比較都不過建立在假設基礎上,既然他已經和千帆在一起了,又何需再爭意氣長短?
如果歐陽沒有早逝,如果他沒有意外結識千帆,一切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命運,有時真是個可愛的東西。呃......不要誤會,他絕對沒有拍手稱讚某人死得好的意思。
「咪嗚~」喬丹弓起身子蹭著鄭真的褲管,圍著他腳畔來回繞圈。見鄭真不理他,索性拉長身體,將前爪一直搭到了他大腿上,輕輕抓扯。
「知道了、知道了。」將喬丹抱到了懷中,牠心急的用鼻子去蹭他下巴,鄭真無奈的下樓為牠準備晚餐。
吃過了飯,喬丹立刻收起了對鄭真的親熱勁,看都懶得看一眼,跳上沙發,將身體團成毛茸茸的一盤睡起了大覺。鄭真不甘心的坐到牠身邊,輕撫著牠的頭背。結果喬丹尾巴甩了兩下,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之後就高傲的跳下沙發另覓睡覺地點。
死貓......貓糧下肚就翻臉不認人!可就是拿牠沒辦法。在喬丹心目中,喂食者與主人,是兩個不同的名詞,想要翻身難如登天。甚至連主人這詞也不太準確,千帆的定位其實是可以全心信賴的好朋友。
正在此時,車庫通客廳的門被打開了,千帆還沒進屋,就見一道黑影飛奔而來。
「哎喲,兒子哪~~」高興的抱起喬丹,隨意的踢飛鞋子走進屋,把身後一片狼籍留給鄭真收拾。
喬丹兩個爪子分別搭在千帆的肩頭,乖乖的將腦袋擺在他頸側,臉貼著臉。鄭真在一旁看見這肉麻的一幕,忍不住又罵了句「死貓」。黑貓像是聽懂了,以很不屑的眼神瞟了他一眼,繼而仰起臉切換成熟切的眼光,千帆配合的低下頭嘴對嘴的親吻了牠一下。
......居然連貓都爬到他頭上去了!
鄭真忿忿然的走過去,從背後圈住千帆的腰。
「幹嘛?」千帆皺著眉側過頭詢問。
鄭真嘟起嘴,要求:「我也要親親。」
千帆的眉皺得更深了。
下一秒鄭真痛苦的抱著肚子悶哼。賞了他一肘子的千帆,甩著胳膊抱怨道:「亂發什麼情!」
鄭真發誓,他絕對看到了那死貓露出了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春暖花開的時節,晚風吹在臉上如同少女溫柔的氣息。
將廚房的窗戶打開,鄭真哼著走調的歌曲,勤勞的刷著碗。
突然聽到千帆在隔壁「鄭真......小真......真真......」的亂喊一氣,扔下洗碗布,將滿是泡沫的雙手往圍裙上擦了擦,他匆匆走了過去。
「幹嘛?」
「快看、快看!長出來了!」千帆趴在窗沿,打著手電筒觀察窗外的地麵。
鄭真趴在了他身旁一看,原來是一個月前撒下的爬山虎種子發芽了。柔嫩的枝芽,像招人鄰愛的小手般輕顫著。
「到明年這時候,就會爬滿一個窗台了。」
「啊?這麼慢......」千帆的語氣頗為失望。
他們家正門外,有個小花園,刨去通道,也有兩三平方米見方。每年一到春夏,別家院子裏都是一片鬱鬱蔥蔥,隻有這裏一片淒涼。千帆一直想把院子收拾得好看點,可他天生不是伺候花花草草的料。鄭真來了後也想過要拾掇一下,認識的第一年他丟了幾顆太陽花的種子下去,可惜沒等到春天發芽開花,就因為他和千帆吵架決裂,那些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