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鷹聽這話,再緊繃的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說:“真的是大事。老大。我在萊茵河會館看到簡言了。”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他怎麼會在哪裏?”
“這個我可不知道,不過,高搏把他帶走了。”
“高搏?”段鷹猜測線路那邊,秦紹然隻怕眉毛都擰成麻繩了。
“老大,你也知道高搏那個人的,簡言這人吧,長得也算很好看,所以……”
“段鷹,這件事你不要管,從現在開始,就當自己不知道那是誰。”秦紹然道。
段鷹有點意外,不過老大既然這麼說,無論救或不救,都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應了一聲:“那成,今晚啥事沒有,我繼續跟兄弟們喝酒。”
簡言被高搏一把推進房間,他憋了一路的火氣,隻等房間隻剩他跟高搏的時候好一下子都發作出來。沒想到,未及他轉身,脊背上著了一下,整個人不由自主向前撲倒。
他這才發現,剛剛電梯裏的一係列動作對體力消耗得多大。果然現在這個身體不比以前,稍微強一點的運動都承受不住。他踉蹌了一下,勉強站住,回頭看著自己小看了的高搏,卻見高搏掰著手腕輕笑。
“我老爹好歹也是東區元老,兒子身手不好怎麼行呢?”
簡言咳了一聲,現在的狀態,跟高搏一對一是絕對沒有勝算的。誰想到高搏這個扶不上牆的紈絝子弟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簡言翻個白眼,說:“你想幹什麼?”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明明知道的事,還偏偏要我親口說出來。”高搏慢條斯理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解到一半,停住,很是善解人意地問:“你是不是想……先洗個澡?”
簡言咬牙,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動氣,點點頭道:“好。”
高搏對著浴室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簡言斜他一眼,走了過去。打開水龍頭,餘光瞥見高搏竟然也跟著進來了。他剛想叫他出去,高搏卻往浴缸裏倒上各樣式精油若幹,指指浴缸道:“要不要鴛鴦浴?”
簡言冷笑一聲,指著門道:“出去!”
高搏乖乖走了,臨走還不忘囑咐:“擴張做不好會很疼的。”
簡言回應其一瓶印度香波。
嘩嘩的水聲近在咫尺,簡言靠著冰涼牆壁思索對策。他本想虛以委蛇,暫且順從高搏,等到兩人在房間獨處,自然有的是方法逃出去。隻是他小看了高搏,家裏是混黑道的,當然會要求孩子起碼有一身好功夫,想來如果不是秦瀾身體太差,隻怕也是高手一個。簡言狠狠捶了一下牆壁,自己現在不比以前,做再大劑量的運動都好像在健身房跑了幾圈。簡言的身體說好聽是單薄,說難聽,就是身無二兩肉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現在這個狀態,都多虧出院後師兄的努力。
難不成,還真的躺平了給高搏上一回,床上反攻?
開什麼玩笑?簡言回想著高搏色/情的一張臉,寧可轉身在浴缸裏淹死也絕不願意給他上。但是,真的,想不出逃脫的辦法了。他怔怔看著造型如龍的水龍頭,忽然聽到敲門聲。
高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水溫合適麼?”
“合適。”簡言充滿挫敗感地回答。
“你怎麼知道合適?”門忽然被扭開,高搏手上轉著鑰匙走進來,笑著望向衣衫整齊的簡言,“衣服都沒脫,你這一會兒連手都沒有沾濕。”
簡言一下子繃直後背:“你怎麼知道我連手都沒沾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