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簡言不用多思量,也知道他說得一多半都是真話。他隱隱約約覺得,師兄總是對自己有所隱瞞,隻是不願承認。這人的話說得不明白,簡言卻懂他的意思。當年的真相,師兄這麼多年都未曾跟自己說過,反而隔三差五就提一次,要自己留意尋找當年的線索。近來,更是諸多事情都不告訴自己。

但眼下,不是分神的時候,簡言往前走了一步,道:“那這個杯子,怎麼會在你這裏?”

男人眉目間露出些疲態,淡淡道:“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斷氣,手裏頭正捏著這杯子。我本想帶他的屍身一起走,卻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說話那人我不想見,情急之中隻帶走這個杯子。沒想到第二天,你們回來,我更加不能靠近。這四五年,隻能看著這隻杯子懷念故人,滋味實在難熬。”

“所以你現在想怎樣?”簡言問。

“你師父的骨灰,現在在哪裏?”那人竟然這麼問。

簡言冷笑:“這個不牢你費心。”

“我願意用這個杯子,換你師父的骨灰。”男人的尾音竟然帶著顫唞。

“你尚且知道,對著杯子懷念故人不如對著骨灰,我會連這個都不懂?”簡言說,“況且你剛剛的話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還不一定,我為什麼平白把師父的骨灰給你糟蹋?”

男人的身子向前探了一下,身邊的保鏢略一躬身,他卻又鎮定下來,道:“我們的糾葛,說給你你也不會懂。把你師父的骨灰給我,杯子送你,我不僅分文不取,反而再給你一份錢。”

簡言不回應。

男人咬牙,冷笑道:“夜,你今天是跟秦紹然一起來的,你猜他知不知道,要殺他的人就是你?”

“我要殺秦紹然,你怎麼知道?”簡言大驚。

“中間人並不能替你保守所有秘密,雖然這是契約一部分,但隻要去查,總能查到。”男人臉上毫無得意,反而更加平靜。

他平靜,簡言比他還平靜,無論心底多麼波濤洶湧:“那麼很可惜,秦紹然已經知道這件事。如你所見,我們是情人,情人之間沒什麼不能原諒。”

“情人之間沒什麼不能原諒麼?”男人將這話重複了一遍,竟然低低笑起來,“好吧,那你要怎樣才肯給我?”

師父的骨灰的確沒有下葬,那是座空墳。這人劈頭就要師父的骨灰,就證明墳被他挖開過。他那番深情款款的自白仿佛極力說明他跟師父有著極其親近的關係,可簡言沒見過任何一個親人,會在那人死後,刨了那人的墳。

簡言心想絕不能給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出口卻變成了:“如果你偏要師父的骨灰,骨灰並不在我這裏。我居無定所,師父的骨灰一直都交由師兄保管。”

男人坐直身子:“你師兄?”

“我可以給你師兄的聯係方式,至於給不給,不是我能決定。”簡言道,“但是,報酬你照樣要給我。碧綠杯,還有錢。”

男人想了想,似乎如今隻有這個方法,於是叫自己保鏢收好簡言師兄的電話。說好碧綠杯會交到簡言手中,錢也會馬上彙入簡言的銀行卡,簡言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多說,便走出房間。

沿著走廊往更深處走,現在的狀態,不想見人,也不想聽見人的聲音。情緒少有的低落,剛剛打起精神應付那中年男人還好些,現在自己呆著,就忍不住想,為什麼師兄會騙自己。

自己的親人早就不在人世,地球這麼大,對他而言,能信任的隻有師父和師兄。如今師父不在了,師兄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簡言想不通,為什麼師兄明知道自己在追查什麼,卻仍舊瞞著自己這麼多事情。%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