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希望自己追查出真相麼?他在怕什麼?
簡言不敢往深處想,仿佛沉在事件底部的,是他不能麵對的東西。走廊的盡頭開了一扇窗,從窗口望下去,有一片小花圃。現在是初冬,花圃卻也一派蕭條,簡言看著,更覺得蕭索,靠著牆,仿佛一口氣接不上,整個人就要滑下去。
唐憶舟遠遠看著,隻覺得這個人從未有過的脆弱。走到背後,離得很近,以這人的警覺,竟還沒發現。他站在簡言右側,故意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左肩,問:“看什麼呢?”
簡言向右回頭,後退一步與唐憶舟保持距離,道:“與你無關。”
唐憶舟聳聳肩,說:“那杯子很重要?”
簡言不想理他,仿佛凋零的花圃很好看一般,目不轉睛。
唐憶舟靠著窗戶,擋住簡言大半視線,說:“這杯子上一個主人,非常神秘,我試圖調查他的身份,險些被反咬一口。簡言,平白無故,一個收藏價值一般般的綠杯子而已,為什麼這麼想得到?”
簡言扭過頭,對著唐憶舟,緩緩露出一個堪稱誘惑的笑意:“五年前,曾經有一個人,做出一份殺手排名。”
唐憶舟挑眉,表示靜候接下來的內容。
“這人後來被人殺了,可榜單還在。雖然不全麵,但也能說明一些問題,最重要的是,那上麵囊括了當時所有有名的殺手。”簡言說,“你猜,我的排名是多少?”
唐憶舟笑了笑,低下頭,輕聲道:“我猜,你的名字,根本不在那上頭。”
這次換簡言挑眉。
“五年前,你十三歲,就算做殺手,還沒出師,誰來請你?”唐憶舟說,“這真不符合你的個性,想讓我閉嘴,卻拐彎抹角用別的事提醒我。一般情況下,你不是應該冷冷丟過來一句‘再廢話就做掉你’麼?”
簡言被他吐槽,非但不惱,反倒少有地沒有收起笑意。唐憶舟卻越發覺得他不對勁,眉間微微一蹙:“出什麼事了?”
“一般,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怎樣?”簡言問。
唐憶舟認真想了想,說:“很多排解的方法。跑步,聽音樂,看書,潛水,或者,醫生們最建議使用的方法,做/愛。心理上的筷感大量缺失,就用生理上的來補充。”
簡言沒這麼傻,分辨不出唐憶舟隱藏在認真背後的居心不良。他果斷忽略唐憶舟最後的建議,轉身走開。唐憶舟本以為他是要回到大廳,卻見他走到樓梯的位置身子一轉,竟然下樓。
他趕緊跟上去,拉住簡言問:“你要去哪?”
“跑步。”
唐憶舟一陣無力,把人拉住免得他逃跑,道:“其實心情不好還有一個好辦法可以緩解,就是傾訴。”
簡言看著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可是一直這樣誰也不能相信地生活,不累麼?我大概不是什麼好的聆聽者,那麼,就學學那個長著驢耳朵的國王,找個樹洞傾訴一下也好。”唐憶舟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婆婆媽媽,無力的感覺更加嚴重,卻看到簡言很快速地咧了一下嘴。
“我沒有誰也不相信,有個人,我覺得,即使全世界都欺騙我,他也不會。小時候,我跟他一起接受訓練,他體力不行,師父就教他收集情報。可是我見過他偷偷負重跑,想讓自己更有耐力。他心裏一直想做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