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2 / 2)

他裝作不經意掃了老杜的手一眼,果然,老繭的位置都對。這是個厲害角色,手上的功夫在道上絕對罕逢敵手,腦袋倒不是非常靈光,這世上的事懂的沒幾件,不巧,效忠秦家正是這幾件中的一件。

不過現階段,簡言與秦紹然沒什麼衝突,可以慢慢收集這位老杜的弱點,不必擔心會跟他起衝突。

幾人一落座,沒多久,賽馬便進入比賽場地。7號馬的騎手一身黑,神奇地對著場內觀眾揮手,收到歡呼尖叫無數。簡言聽到段鷹扭了扭身體,椅子在他屁股下發出抗議的聲響,下意識轉過頭。秦紹然也聽見了,跟著看過來,倒是老杜很明白,笑著說:“段鷹在這馬上投了大價錢,要是不贏,他就賠大了。”

秦紹然皺皺眉,段鷹雙手合十,立即道:“我明白,老大,賭博使人墮落。可這回您都投了錢,我做小弟的,不多投點,怎麼能顯示我的孝心?不瞞您,勁周的錢押得比我還多,已經構成賭博性質,請您大義滅親,依法取締。”

秦紹然無奈地搖搖頭,都混黑道非法賭馬了,還大義滅親什麼啊。視線轉回來那瞬間,注意到簡言目不轉睛看著底下看台,順著看過去,是高搏。

高搏換了身衣服,正把墨鏡摘下來,往場內看。4號馬上的騎手一身紅衣,連頭上戴的帽子都是紅邊。秦紹然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但這人很不簡單,其餘的騎手,哪怕再不熱門,也會對著看台揮揮手,招徠點人氣,他卻端坐馬上,仿佛一切與己無關。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秦紹然偏過頭,低聲對段鷹道:“去查查那個4號騎手跟高搏的關係。”

段鷹一臉為難,說:“能不查麼?”

“為什麼?”

“上回查了查高搏的經濟往來,被高老爺子叫去,冷嘲熱諷了一頓,我可再不願意跟高家扯上關係了。”段鷹抱怨。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秦紹然不記得自己曾叫段鷹查過高搏的經濟往來。

段鷹歎了口氣,說:“我跟高搏去賭場玩,他偏說自己最近經濟吃緊,沒錢。我不信,就叫底下人查了查,那小子不至於沒錢,但最近資金流動倒是很大,都是轉賬。”

“轉到哪?”秦紹然問,“高老爺子知道?”

“老爺子八成知道,他兒子的事他都有數。”段鷹說,“至於錢轉到哪裏了,我還沒查出來呢,就被老爺子一通臭罵,當然不敢查了。”

秦紹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旁的老杜皺著眉頭說:“老秦,你看這高家是不是……”

秦紹然搖搖頭,看了一眼簡言,簡言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內,仿佛壓根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秦紹然卻知道,簡言必定一個字也不落地聽全了,不僅如此,還打算繼續往下聽。他示意三個人一會兒再說,先看比賽,果然,半天沒說話後,就見簡言微微繃緊的肩膀緩緩放平。

賽場上,騎手已經準備好,各自到了各自的位置。發令員望了望台上沸騰的觀眾,一聲令下,幾匹馬子彈般飛掠出去。

跑了大概有五分鍾,1號3號便被甩在後頭,無論騎手怎麼努力,馬兒就是趕不上。押1號3號的觀眾沮喪起來,有的甚至當眾罵娘。好在這樣的人並不多,這兩匹馬不是奪冠熱門。又跑了一圈,2號也體力不濟,跑到第四圈,場內隻剩下4號與7號仍舊跑在前頭。7號是秦氏投資的馬,秦氏的大佬又都押了大籌碼,所以許多人也都跟風,4號堅持到現在,與7號始終保持半個身子的差距,卻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

高搏此刻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中的墨鏡不知道被他扔到哪裏,連望遠鏡都不用了,直接眺望著場內。7號仍舊領先,4號也不見發力,似乎甘於當個第二名。簡言覺得,如果能夠幫忙,高搏甚至恨不得跳下場,拽著4號的繩子帶它跑。

進入第五圈,就隻剩下一圈的距離。7號甩開4號一個馬身的距離,基本奠定自己的優勝地位。騎手沾沾自喜,甚至好整以暇,回頭對4號馬的騎手比了個手勢。4號馬的騎手不為所動,揚起頭,對著看台笑了一下,推了推自己的墨鏡,忽然,雙腿夾緊馬腹。馬兒的步伐瞬間便加大,每一步邁出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兩秒。

這就夠了。

7號騎手隻聽到身後得得馬聲,回頭一看,不過倏忽,4號已經與自己並肩而行。在這種比賽中,出現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4號之前一直在保持實力。7號是經驗豐富的騎手,深知在隱藏實力的情況下仍舊能跑出這樣的成績,隻怕4號能力遠在自己之上。他心裏發慌,知道自己絕不能輸,忙操縱著馬兒加速。無奈越慌越是出亂子,眼看著隻剩最後半圈,4號騎手吹個口哨,輕輕鬆鬆超過自己,直奔終點而去,而自己的馬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速度,7號騎手的整個人生都絕望了。

4號馬呼嘯著衝過終點那刻,全場寂然,隻有高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