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過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我隻知道,如果簡言有什麼意外,他和高搏,都別想好過。”
段鷹吐吐舌頭,小聲對劉勁周說“老大重色輕弟”,被劉勁周磨著牙瞪,裝作害怕地縮了縮肩膀,不怕死地接著問:“老大,你對簡言是玩真的?”
“不然呢?”
“那……那個夜……”
“夜……”秦紹然把頭後仰,深深地歎了口氣,“讓司機開快些,不用理會紅燈。”
他們到了倉庫,並沒有受到多大阻礙。高搏派在此地的人不多,劉勁周手下的精銳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劉勁周擔心秦瀾,便自己帶了些人先去尋找,先秦紹然一步,發現了渾身無力癱倒在地的高搏。高搏精神崩潰,問什麼都不說話,劉勁周怒極,讓手下人用了電擊,沒想到下手重了,反倒把高搏電昏過去。
劉勁周又氣又急,好在這時底下報告抓了高搏一個手下,那人正是送秦瀾離開的那個,為了保命,乖乖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另一邊,十分鍾前,陳威寒的手機信號就消失了,大約真的關機並且取出電池。秦紹然叫段鷹帶一隊人馬搜尋幾個倉庫,自己親自搜尋剩下的。高家的廢棄倉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些甚至改造成了廠房,上下兩層,隔出幾個房間做辦公室。剛剛找到高搏的倉庫就是一處改造成廠房的倉庫,劉勁周的人搜了一遍,找到秦瀾,卻沒有找到簡言,同樣,也沒有找到陳威寒。秦紹然擴大搜索範圍,要在簡言受到傷害之前找到他,救他出來。
又搜了一間倉庫,還是沒有,秦紹然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指著左邊一處倉庫道:“打開。”
手下人合力打開倉庫門,秦紹然站在門外看了一眼,這間倉庫空空蕩蕩,隨著門一點點開啟,飛舞著灰塵。手下率先舉著槍衝進去,走在最前麵的幾個卻不約而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秦紹然。
秦紹然卻又走了幾步,直到聽見那個人帶點笑意的警告:“秦先生,您再靠近,我就不能保證我的槍會不會走火了。”
找了一圈,陳威寒正在這裏。他背靠著牆,左手扳著簡言的脖子,右手執槍,對準簡言的太陽穴。簡言似乎連站都站不好,整個人靠陳威寒支撐重量。秦紹然停下腳步,問:“言言,他把你怎麼了?”
簡言的喉結動了一下,陳威寒扣住他喉嚨的手緊了一分,低聲耳語:“咱們說好的啊,你不說話,我讓你看場好戲。”
秦紹然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簡言的回應,他有些著急,又問了一遍。陳威寒朗聲大笑道:“別問了,他不會說的。秦先生,我不小心把藥的劑量搞錯,你的心肝如今渾身無力,聲帶受損,以後能不能說話,隻怕都兩說了。”
“陳威寒,”秦紹然壓下怒氣,“你如果恨我,大可以衝著我來,用不著拿我身邊的人出氣。”
陳威寒翹起嘴角,很是邪氣地笑了一下:“我不是拿誰出氣,更不是恨你。我姐姐的死,與你無關,道理我是懂的,隻是,我想親口問你幾件事。”
秦紹然對身邊蠢蠢欲動的手下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另一邊,點頭道:“你問,我一定誠實回答。”
陳威寒扁扁嘴,像是不信,說:“你如今,是跟簡言在一起?”
秦紹然下意識看了簡言一眼,說:“不錯。”
“你愛他?”
簡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就聽秦紹然果斷的回答:“當然。”
“比起夜,你更愛哪一個?”陳威寒扣了扣簡言的喉嚨,低頭對他耳語,“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秦紹然幾乎沒有思考,朗聲道:“夜已經是過去了。”
“過去未必代表忘記。”陳威寒道,“你之前,不是動用各種關係尋找他?”
秦紹然不做聲,半晌,眯起眼道:“你問完了沒有?”
“沒有,我還有最重要的,也是最後一個問題。”陳威寒把槍端了端,道:“據說,簡言剛好跟你那位舊情人相識,那你有沒有問過他,夜此時此刻身在何處?”
秦紹然不說話,看著他的眼神卻更陰鷙了幾分。
陳威寒還是一臉混不在意的笑,道:“剛好,簡言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我問過他夜的下落,他也告訴我了,雖然中間費了些時間和精力,不過我想問一件事,總是有辦法的。”
“你的問題是什麼?”秦紹然問。
“我的問題就是,夜的下落,還有簡言的生命,你選擇哪一個。”陳威寒說,“如果你選擇知道夜的下落,我立刻就可以告訴你,但是同時,簡言就不能活著了,我手裏的槍會幫你下這個決心。如果你選擇簡言活著,那麼,你就一輩子也別想知道夜的下落。愛情都是自私的,你選擇了放棄過去,簡言當然會成全你,是不是?”
他輕佻地問著簡言,那個人沒有回應,甚至算得上表情平靜,可秦紹然看著他的臉就知道,這個人心裏是同意的。
該如何選擇呢?
一般人都會這樣想吧,可秦紹然心裏首先想到的,卻不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