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2 / 3)

那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拔槍,談笑便已經發起進攻了。近身搏擊,看得就是一個字——快,誰快,誰就能搶到先機,談笑深諳此道,出拳、踢腿、下腰、閃避……毫不猶豫。而那兩個人顯然是老搭檔,一進一退,一攻一守,硬是把談笑困在原地不得動彈。談笑在整個過程中都是以躲避為主,畢竟現在這個對打不是競技,而是要擺脫對方。談笑的胳膊也算是受了傷,還要一個人應付兩個專業殺手,一下子變得非常吃力。原本他瞅準了兩個人的空隙想要給其中一個的一記橫踢,隻要踢斷那個人的肋骨,那他就可以撇掉這兩個麻煩了。但是另一個人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勾住了他的左臂,他失去平衡就錯過了機會。

而倒下的一刹那,談笑瞥見了對方腰間別著的那把槍。右手著地,談笑右腿纏上那個擒住他的人,把那人壓在身下一滾,順手撈著那把槍,出手就朝後開了一槍。他並不是隨隨便便扣動的扳機,而是確定了身後那人的位置才打出了那一發子彈,隻聽一聲砰響,咚的一聲,那人便死了。談笑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必然是眉心一點紅印,他的耳力槍法……萬無一失。然後他才把槍抵住了身下那人的太陽穴:“說!是不是唐慶仁派你來的!”

剛剛消滅了一條性命的槍口還是滾燙的,高溫的金屬刺激著那人腦袋上薄薄的皮膚,那人驚恐地盯著這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好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男人的右臂因為火器的擦傷而流血不止,整個胳膊都是血淋淋的,焦黑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甚至可以看到肌肉裏搏動的血管。那人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秀氣到有點文弱的男人能夠有這麼好的身手,能夠帶著傷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解決掉所有的對手。談笑微微地笑了,捏住那人的下巴,低聲道:“我玩兒槍的時候……你馬步還沒紮穩呢!說!誰派你們來的?”

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談笑極具誘惑力,汗水順著白皙的麵頰流下來,亮晶晶的,襯著那的危險笑容,璀璨到讓人無法正視。不過他身下的人一點也不覺得這人漂亮,而是可怕,太可怕了,那種反應速度和敏捷程度……還有毫不顧忌自己身體疼痛的打鬥手法,以及不需要刻意瞄準就可以射殺對手的準頭,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殺人機器!

談笑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高興。微微眯了眯漂亮的眼睛,他道:“不說嗎?那就去死吧!”一下子收斂了笑意,談笑食指輕扣,極其幹脆地了結了地上那人的性命。等他丟開手上的槍,他才發現自己的胳膊滿是血,而他渾身都在顫唞。頹然地坐在地上,談笑垂頭深思了很久才抬起頭來。脫下那個昏過去的人的上衣,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這才繼續朝山下走。

直到那抹疲倦到有些落寞的影子消失在山路上,袁鳴彥才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三個人,他淺棕色的眼睛裏滑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陰霾。“不說嗎?那就去死吧!”那人嘴唇開闔之間潔白整齊的牙齒精致如貝,可……他整個人看上去卻好像嗜血的野獸——唇角帶血,含煞帶殺。野獸用牙齒捕獵,人由獸進化而來,一口堅固的牙齒昭示了人自身原始的攻擊力,而談笑具有的……顯然已經不隻是攻擊力了,袁鳴彥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談笑的靈魂裏破殼而出了,讓這個原本正直剛硬到冷酷的人變得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