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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他,所以量尺寸的過程很順利,再後來就是挑皮子了,談笑對這些不在行,幾乎都是袁鳴彥在幫他看,後來他倆一致認為那一塊棕黑色的小羊皮很不錯,就把它挑出來遞給了楊宏利。

“袁先生的眼光……果然不是蓋的。”楊宏利淡淡地接過那塊皮子,眼睛盯住皮子上細密的紋理,心想:每次都是挑的鋪子裏最好的皮子,你這人還真是眼力不錯。想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談笑,微微地衝他點了點頭,楊宏利道:“袁先生是這裏的常客了,既然是他帶你來的,那這雙鞋我給你算便宜點,這個數。”說著他伸出手比了個八,談笑以為他的意思是八百,心想還是挺便宜的,誰知道袁鳴彥拍掉楊宏利的手,笑道:“你也別獅子大開口,這鞋人家可得自己付錢,八萬這個數太大了,你未免也太不給麵子。”

談笑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想不通一雙鞋怎麼在這種小鋪子裏能賣出這個價。沒等他說話,楊宏利就笑了,老爺子樂嗬嗬地掂量著手裏的皮子,又揉捏了幾把,道:“這麼軟和的皮子已經很難找了,同是小羊皮,羚羊和山羊還是有區別的,這裏頭的差距袁先生也是知道的,何必來為難我這個老頭子?”

袁鳴彥想了想,道:“你這老頭兒,鑽錢眼兒裏算了!”說著便替談笑做了主,“行了,八萬就八萬,一個禮拜,取鞋的時候給你錢,不連號現鈔,你多用點兒心就是了。”楊宏利不鹹不淡地應承著,目送著兩人出門才關門熄燈。

33、33 鞋鋪 ...

“我沒說我要鞋啊,你也不問問我的意思。”談笑也不是在意那幾個小錢的人,但是袁鳴彥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做法讓他很不高興。

袁鳴彥把食指抵在嘴唇上比了個小聲點的姿勢,拉起談笑就拐進了另一條巷子。“你看到楊宏利看你的眼神了嗎?”

那是一種放空的眼神,裏麵什麼都沒有。正常人看別人多少都要帶點感情的,就算是無視也是有無視的態度的,而楊宏利看自己的時候就是眼睛裏什麼都沒有。除了刻意掩飾,談笑想不到別的解釋,“他認識我?”

“不算。”袁鳴彥搖搖頭,道:“十幾年前我剛回國的時候在老城區亂逛,然後就發現了這家鞋鋪子,我那時候隻是試試,誰知道楊宏利是訂做皮鞋的高手,做出來的鞋穿在腳上極其舒服,然後我就成了這裏的常客。漸漸地他好像覺得我出手挺大方的,就拿出了珍藏的皮子,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留了一手。”

“怎麼說?”談笑問。

“那些皮子都是珍稀動物身上的,你想啊他一個普通鞋匠哪裏來的門路弄出這麼多好皮子?”袁鳴彥靠在青磚圍牆上,看向談笑的眼神越發的深沉了,“當時我沒覺得怎麼樣,後來有一次我來這兒,發現唐慶仁也在裏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出麵,也沒有繼續調查這家店的背景。而今天,我好像有點明白那時候唐慶仁為什麼會在這裏了。”

談笑站在袁鳴彥的對麵,他沒有問袁鳴彥原因,而是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我見過他,我肯定見過他。”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濃麗的眉毛又靠近了幾分:楊宏利長得很平凡,初初看去沒什麼特別的,可若是細細回想便會覺得這個人很肅穆,周身都籠罩著濃重的悲傷,那種感覺很特別,談笑覺得很熟悉。

“我本來隻是帶你來訂鞋,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有意外之喜,我想……下個禮拜咱們就能確定唐慶仁的目的了。”袁鳴彥並不追問談笑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楊宏利,他隻是雙手抱胸,神情篤定地陳述一個預言。

“但願如此。”談笑也不是會在一個問題上死磕的人,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等什麼時候記起來再說。而且……袁鳴彥不也說了:下個禮拜見真章,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急也沒用。“那你幹嘛非得我付錢啊?不是你帶我來的嗎,什麼都是你說了算,錢理所當然也應該你付啊!”拿定主意的談笑突然想起袁鳴彥說要帶不連號的現鈔來取鞋,立刻就把這話問出口了。

“你猜?”袁鳴彥當然不會認為談笑會貪那幾萬塊錢的小便宜,於是也卸下一臉的沉重開起了玩笑。

33、33 鞋鋪 ...

白了他一眼,談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遇上袁鳴彥就傻了,竟然在這種時候跟他“算賬”。

“傻瓜。”袁鳴彥的手掌又撫上談笑的腦袋,“你不知道嗎?如果相愛的人送了對方鞋子,那麼兩個人就會越走越遠,咱們好不容易走上同一條道兒,我腦子進水才讓你有跑的機會!”

“誰跟你相愛啊!死開!”拍開袁鳴彥的爪子,談笑冷哼一聲就兀自朝前走去。袁鳴彥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是的,他不會給談笑離開他的機會,哪怕是……一個毫無根據的說法也不行。

談笑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來,袁鳴彥沒注意,差點兒和他撞上。剛想問他怎麼了,袁鳴彥就看到談笑朝自己壓了過來。

他對他說:“咱們好不容易走上同一條道兒,我腦子進水才讓你有跑的機會!”其實,他也這麼想——你把我引上了這條不歸路,你休想半路落跑!腦袋裏好像有顆深水魚雷瞬間爆炸了一樣,那種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毀掉的欲&望促使談笑轉過身,吻上了袁鳴彥形狀完美而性感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