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招搖著誘惑,談笑被蠱惑了,竟然真的放鬆了手上的力道。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好像自己變成了易碎品,男人粗糙的手掌探入襯衫裏麵,摩挲著肌膚,那種力道很重,卻讓人有種很輕柔的錯覺。頭頂的水晶大吊燈璀璨奪目,光芒照射在上麵這個男人的身上,給人一種神聖的美感。那樣鮮明的輪廓,好似古希臘時期的雕像,每一道線條都極盡華貴和奢侈。
袁鳴彥很佩服自己,談笑的眼神明顯地已經迷離了,那樣漂亮的眼睛從冷冽變得迷蒙,那原因隻是因為自己,而自己卻可以按捺住心底快要呼嘯而出的掠奪欲,這難道不值得佩服嗎?舌尖掠過白皙緊實的肌膚,手掌遊移著探入肖想已久的地域,袁鳴彥很難描述出自己心裏滿漲出來的喜悅感究竟是因為什麼,總之,眼前的一切都因為身下這個人的順從、配合顯得極其不真實。直到二人的身體合二為一,談笑似是忍耐地悶哼了一聲,繼而竟然將修長而結實的雙腿纏上了袁鳴彥的腰,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差點就讓袁鳴彥失控。
極力照顧身下這個人的感受,讓他迷離的眼神更加迷離,這就是袁鳴彥的目的。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身體的快樂早就不算什麼了,關鍵還是心理上的滿足,得到談笑的身體並不見得會讓他感到愉悅,讓談笑失控,這才是他的願望。而此時的談笑脆弱得很,含情的眼睛因為袁鳴彥刻意地廝磨而難耐地閃出了幾點淚光。袁鳴彥並不想讓談笑在這種事上有不好的回憶,所以並沒有讓他難過,而是盡量給予他溫柔的照顧。
談笑射的一刹那嘴裏呢喃出一個名字——楊凡,夾雜著痛苦、厭惡、悔恨,那兩個字好像是從靈魂深處溢出來一樣。袁鳴彥愣了愣,繼而用力進入了幾下也射了,抱住失神狀態的談笑,他沒有抽出自己,也沒有問那個人是誰,隻是將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談笑的臉上,吻去他的淚水,無奈道:“上一次你哭,這一次你也哭,我就這麼讓你不待見啊!”
談笑默默地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句:“唐慶仁和我的事,你別插手了。”說著他推開袁鳴彥,自己穿起衣服來。
作者有話要說:要鮮花~~
38
38、38 楊凡 ...
楊凡,楊宏利的獨子,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三十六了。很多年前,楊宏利還是個山村裏的破鞋匠,家裏窮得叮當響。楊凡這小子爭氣,考上了K市的醫科大學。楊宏利中年得子,說什麼也得讓這孩子去念書啊,於是東湊湊西湊湊,好容易弄齊了學費,終於把楊凡送出了山溝溝。
楊凡很聰明,在學校很受歡迎,但聰明不是他受歡迎的原因,他最突出的地方是他的臉,一張看似平凡,細看卻格外有味道的臉。這張臉就算是配上九十年代的黑框眼鏡也是很有氣質的,好看的不得了,尤其是側麵。
十多年前的K市,已經開始走向現代化了,有一些小群體也開始活動了,同誌漸漸地開始進入人們的意識,楊凡正好是圈中人。他是先天的同誌,從來就隻喜歡男人,他在酒吧打工,然後認識了唐慶仁。
年輕時代的唐慶仁,秀麗得極其女氣,細眉長眼,皮膚白的跟羊脂玉一樣。他離開酒吧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給客人上酒的楊凡,楊凡回過頭的一刹那,完美的側麵猝然映入唐慶仁的仰臉,唐慶仁就知道自己陷下去了。而楊凡呢?他以為撞到自己的是個男裝的麗人,好脾氣地說了聲“沒關係”就走了。
唐慶仁借著自家的勢力把那家酒吧盤下來,準備一心一意地追求楊凡,誰知道……楊凡看到爵色的招聘……辭職了。楊凡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要辭職呢?原因就是他那窮到不行的爹受傷了、住院了。圈裏的人都知道爵色是做什麼生意的,在那個年代,也隻有那樣一家會館“明目張膽”地在做鴨的買賣。楊凡並不是不計較尊嚴的,但凡有點辦法,他都不會選擇走上那條路的,可是……他走投無路了。
二十一歲的楊凡,跟爵色裏漂亮的男孩子比起來,已經太老了。可是,顏如玉一眼就看中了這個人:他的身上彌漫著一種脆弱的倔強,天生就是讓人來摧毀的,也隻有摧毀他的那一刻,他才是最漂亮的。原本,顏如玉是想把他捧成爵色的紅牌的,可是楊凡拒絕了,他賣笑也就罷了,若是賣身……就有點過了……而且,將來他是要做醫生的,他受不了自己從神聖走向腐朽。顏如玉也沒有強迫他,隻是就這麼讓他在爵色裏做陪酒的少爺,直到……唐慶仁的出現。
不得不說,唐慶仁和楊凡是有緣分的,唐慶仁很少來爵色,他總覺得一個女人開同誌酒吧詭異極了,而且那女人漂亮、聰慧、優雅、有手腕。但是,那一天,他抽了風,兜圈子兜到了爵色裏。隻是推開爵色的大門,隻是走到燈光閃耀的舞池旁邊,楊凡就那麼托著空果盤緩緩地走下來,走到了他的視野裏。
人走路有很多不同的姿態,楊凡的就很特別,他不會像其他男孩子一樣一步三扭地走,他的步態是穩的,是快的,好像一個出診的醫師,迅速中透著幾分優雅和從容。那一刻,唐慶仁的心都顫唞起來,腦袋裏有個念頭猝然冒出:這個人就該是我的!而事實上,他成功了,不久後,他就得到了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