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留下的宮妃皆是愣了愣。哪兒有這樣說話的。是個傻子麼……
“你清不清楚不重要,本宮清楚就行了。”衛貴妃懶得再多費口舌。擺手道:“拖去掖庭獄!”再說下去她感覺自己頭頂都要冒煙了。
一瞬之間,溫青梧腦子裏晃過將才自雨亭旁清理苔衣的內侍們。
苔衣?跳舞?謀害?
她眼睛一亮,心中茅塞頓開,猜到了七七八八的緣由。被內侍拉起來的同時,將內侍的手臂一甩,直端端地站著,對著上頭蹙眉輕柔著頭的衛貴妃道:“若是因我自雨亭之舞,不知娘娘何至於此!
聖人有言:樂者,天地之和也”
“拖下去拖下去……”衛貴妃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了溫青梧的聖人言。
溫青梧愕然一瞬,這是連辯解詢問都不給就直接定罪?
這個才人總不會有個皇上來維護讓她吃癟了。
人已經拖出去了,但衛貴妃感覺自己腦仁兒還是一跳一跳的疼。她揮手遣散了殿中的眾人。
“娘娘,怎麼處置?”旁邊的元公公低身問道。
衛貴妃閉著眼睛,任由身後的宮女輕輕揉著自己的頭。
“謀害皇嗣該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疲乏至極地開口。
“是。”元公公應聲,低著身子便要退出去。
將退到階梯下。
“等等。”
元公公抬頭看向正位上的衛貴妃。
“該簽字該畫押的,也不能少。”衛貴妃看著元公公。皇上開口,整個宮裏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麼大的事兒總要有個替死鬼。無足輕重的小才人要是能平息貴妃娘娘的怒火,誰也不會說什麼。
“但總是不能留人口舌。”衛貴妃道。
“是。”元公公應聲:“娘娘想畫押什麼呢?”
衛貴妃聽得這話,眼神一淩。她伸出手阻止宮女繼續揉頭。片刻之後,道:“兩份,一份就按皇上的意思來。還有一份麼”
衛貴妃冷笑一聲:“你收好。”
皇上要怪罪這小才人。可這小才人識不識得梅淑妃,就是另一碼子事兒了。
被捆在椅子上,指頭上傳來的劇痛讓溫青梧死死地咬住牙關,疼得滿頭大汗。
“證據確鑿,你還不老實交代是不是?”用刑的內侍官站在前頭,惡狠狠地問道。
元公公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靠著椅背,悠閑地理著自己的拂塵。
“證據在何處?”溫青梧喘著氣,聲音微弱。
“嗬!”那用刑的內侍官聽得一笑:“證據?我就是證據。”說完擺擺手,兩邊施拶刑的宮人加大了力度。
指尖似乎要斷裂開來,撕心的疼痛讓溫青梧忍不住哼聲。
此刻之前,她以為是這個身子本身的主人真的做了什麼,隻是自己不清楚罷了。可這一刻,她發現似乎錯了。
“你到底招不招!”審了一個下午,內侍官也疲乏得很。
溫青梧垂著頭,一言不發。
“嘴硬是不是?”他不耐煩地看著溫青梧:“給我狠狠地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