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這個天周的棋局跟她會的相不相同。也不知這裏的人棋藝如何。
“是。”留吉應聲,很快拿來了棋盤。
“才人先來。”留吉跪坐在溫青梧對麵,將黑子放在她麵前。
聽到留吉那麼厲害,溫青梧也不推辭,挑了個黑子便放了上去。
前麵還好,沒有什麼陣,過了第十子後,留吉的速度便慢了下來。越往後麵越慢,而溫青梧都是在他落子後須臾便落定手裏的黑子。
再往後,留吉每落一子都思忖好一會兒。
“你當真是這個後宮棋藝最高的內侍?”溫青梧把玩著手裏的黑子,看著落個子都三思且猶豫不決的留吉。
“奴婢將來宮中時,在太常寺中做雜役。被當時的太常寺司棋的禮郎看中,教過棋藝。”留吉說著,抹了把頭上的汗,落下椅子。
溫青梧餘光一掃手上黑子落定:“哦,那你後來怎麼沒在太常寺了?”
“因為元福公公。”留吉捏著白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棋盤,舉棋不定。
思忖半日,終於落下。
溫青梧看也沒看便挑棋一放。
不到半刻鍾,輸贏便定。
且這半刻的時間幾乎都給了留吉思忖。
留吉還想掙紮,拿著白子盯著棋盤,盯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溫青梧:“主子,你棋藝不好這話,是認真說的還是玩笑話?”
“認真說的。”溫青梧無趣地將手裏的黑子丟進棋罐裏。撐著身子站起。
往日對弈的都是師父。如今再跟俗世的人來對,無趣極了。
大概也是往日隻跟棋聖師父對弈的緣故,讓她敗了太多次少了些自信。倒是覺得自己棋藝不甚好。
“這還算不好?”留吉收拾起棋盤,唏噓道:“那怕是天下都沒幾個好的了!”還以為自己終於有個棋藝比主子更好。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以後他再也不在主子麵前獻什麼藝了。
“太子妃呢?”溫青梧走回梳妝台前,繼續讓柳葉給自己梳起來。
“這奴婢便不知道了。隻聽過太子妃是棋癡,卻沒見過她下棋。”留吉道。
夏至的時候,宮中尚服局已經發了宮衣。端午炎熱,比起其他時節發的衣服,少了領子也少了衣料。
才人的衣服,是桃色印花對襟半臂襦衣,湖藍抹胸絹絲裙,長及腳踝的櫻色披帛。
已經穿著梳理好的溫青梧看著鏡中的自己,胸前的襦裙提了又提。依舊擋不住那兩個碩圓。
“才人,再提就得散了。”柳葉站在旁邊,替溫青梧理著裙裾。
“不能穿其他的了麼?”溫青梧問。但她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端午節發了宮裝,正三品婕妤以下,都得按照宮裝來穿著。
“當然不能。”柳葉說著,奇怪地看了眼溫青梧:“整個大福宮的才人都穿的這些。”
來了這麼久,溫青梧還是不適應這些袒胸露乳的衣服。更不論這個,還有點兒透的,都能看到大腿根子的絹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