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殺了流鳥那日起,高琴琴果然沒有再來尋過溫青梧的事兒。看著連日來一直安靜呆在屋子裏不再搞事兒的高琴琴,溫青梧也懶得廢心思去找她麻煩。
五月初四很快到來。端午三日皆有慶。
初日宮中宴會群臣以及命婦,作樂用宴。賞賜宮衣、彩縷。
初五正日宮廷有河上競渡。宮中人得了彩縷賞賜的宮妃,可隨行。
第三日,端午休沐以休憩。
今兒整個大福宮的才人們都雀躍著。除了正常那種幾年招不到一次的侍寢外,這樣整個宮廷的宴會,是她們能見到皇上不多的機會之一。
且頭一日的晚宴前會有許多遊戲樂子。或是飛花令,或是射團。皆有賞賜和懲罰。賞賜便是粉團、角黍,或彩縷。
贏了固然好,有得到彩縷的機會,但輸了也沒什麼大礙。不過都是節日裏的樂子罷了。
溫青梧張開雙手站著,柳葉替她穿著衣裳。
“太子妃的喜好可打聽到了?”溫青梧開口,目光看著桌上放著的幾張紙。這是她練字用的。拶刑之後,手指廢了許久。這半月來終於好了些許,也能勉強握筆寫字了。近日她便練字練得多。
“沒有聽到太子妃有其他愛好。”留吉站在旁邊回道。
“隻有下棋了?”溫青梧蹙了蹙眉,轉了個身。之前她便讓留吉出去打聽了太子妃的愛好,也好投其所好。留吉打聽下來隻說愛棋。太子妃是個棋癡,這是人盡皆知的。
女子女紅她是肯定不行的,但除了女紅外,女子常會學習的琴棋書畫,他倒還算精通。
當然,這琴棋書畫裏頭,最弱的,便是棋藝了。
“隻打聽到了下棋。”留吉道:“聽說太子妃閑時,不是下棋,便是破古棋局。”
沒有其他愛好了啊。溫青梧看著係好的襦裙帶子,提了提衣襟:“這不能係高一些麼?”
“這係的是最高啦!”柳葉道。
柳葉很不解,為什麼主子這麼性感誘人的身子,總是想遮著捂著不見人。這宮中不知多少妃子羨煞了這樣的身材,想露都沒有。
溫青梧低頭看著快蹦出來的乳球,神色複雜。
“棋藝就棋藝罷。”她道。走在梳妝台上坐下,讓柳葉開始梳頭綰發。
“主子不會下棋嗎?”留吉擔憂地問道。他雖不知曉主子為了什麼,但也能感覺到這是想要去結交太子妃的意思。不過這探了許久,也隻知太子妃會棋藝。要是主子偏生不會這個,倒是麻煩了。
“也不是不會。”溫青梧道:“隻是沒有那麼好。”
畢竟當年她拜的棋藝師父是隱居深山不知幾許的棋聖。隨手一個棋局都是天下除了她外沒幾個人能破的。
隻是她的棋藝比起琴、書、畫來講,弱了一點點而已。卻也不曾差到哪裏去。
“你會否?”溫青梧轉頭看向留吉。
留吉聞言,嘴角微勾,笑了笑,滿是自信:“其他不敢說,棋藝,整個後宮的內侍們還沒有下過我的。”終於有一個技藝是比主子都厲害的了!
“你去取棋出來,我們下一把。”溫青梧看著鏡中站在身後的留吉,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