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服侍的人都遣出去,在外人看來心眼兒就多了。”溫青梧語氣淡淡地道:“留吉是我的人,你旦講無妨。”
聞言九牧偏頭挑著眉瞧了一眼站在溫青梧身後不言不語的留吉。
“皇上去洛陽宮的名單確定了,裏麵有你。”九牧說著,從醫箱裏拿出銀針擺開。
溫青梧疑惑道:“你們是怎麼讓皇上答應讓我去的?”貞德帝那麼討厭她,去遊玩兒會願意帶著她?
九牧沒說話,展開的銀針之中抽出一根,放平了溫青梧的藕臂。
“你作何?”溫青梧見此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九牧皺眉,抬頭看向溫青梧:“給你點穴。”
“點什麼穴?”溫青梧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身子可好得很。
“你想懷上皇嗣?”九牧冷著臉看著溫青梧:“不想就把手給我。”
“什麼懷上皇嗣?”溫青梧眉頭鎖成一坨:“你到底要做什麼?”
九牧臉色有些不耐煩了,看著溫青梧冷聲道:“仲夏去洛陽宮的機會,你務必要爬上龍床。”
溫青梧心中一墜,爬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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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夢吧!
心悸之後溫青梧倒是淡定了許多。
你覺得,我憑什麼要聽你們的?她想這樣問,念頭幾轉,她直視著九牧,道:“好。”
她現在沒有任何的勢力,在深宮中亦是舉步維艱,不易跟他們為撕破臉。
但是她依舊不願做被人提著線的皮影娃娃。
溫青梧低著頭看著替自己施針的九牧,眼神淩冽。
她來這裏這麼久都還是糊裏糊塗,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深居內宮不能自如。被困在這個籠子裏對她來說就是斬斷了手腳。
連自己裹在一個什麼樣的陰謀與組織中都不知曉。
不行,她不能在這樣隨波逐流了。
在溫青梧思忖的片刻中九牧已經收了針。
“你的琴術不要亂用。”九牧忽而開口道:“雖然會琴術的舉天之下無幾,但難說別人知曉。身份一旦被人識破”
溫青梧麵目無波。被識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份是什麼。
等等,溫青梧一驚。抬頭看著正在收拾自己醫箱的九牧:“琴術?”
九牧沒有理會她,徑自道:“若是被人識破,你隻有立刻離開大內了。”
說完,抬起頭看向溫青梧,帶著警告:“不管你願不願意。”
“我能離開大內?”溫青梧一時間沒有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脫口問道。
他們能讓她能離開大內麼?能離開這個牢籠?
九牧先是一愣,而後對溫青梧冷冷道:“當初是你自己求死求活要進來的,如今又想要出去?”
溫青梧緊閉著嘴唇,而後轉開視線看向窗外,避開九牧冷冷的目光,緩慢道:“可那些都是曾經了。”
“曾經?那時所有人都求你不要進宮,能說的,威脅的,都做了。你是怎麼說的?”九牧似乎想起什麼,冷笑一聲。
溫青梧看著窗外的眼神散漫,耳朵卻是豎得極高。這是她第一次能觸及真身的以往!
九牧聲音依舊冷冷:“你說,你一定要親手殺了李瑉。”
溫青梧石化。
留吉卻是兩腿一軟栽倒下去。
李瑉,當今天子貞德皇帝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