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帝立時便黑了臉,繃直了身子目光犀利地轉頭看向李建誌。
李建誌將頭一埋,往旁邊退開半步小聲道:“具體還沒弄清,那些話隻是一個才人嘴中說出來的,到底如何,還要大家來定奪。”
貞德帝陰沉著臉:“傳。”說著站起身,旁邊的宮娥走來替他披上外衫。貞德帝提了提外衫領子,大步向著外間走去。
溫青梧跟在李績後麵,幾乎是被人拖進殿中的。
“臣李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李績衝著上麵的貞德帝低身抱拳行禮。
貞德帝擺擺手,沒看李績,而是直接看向被人放在地上,然後蜷縮在一團的黑衣女子。又抬頭看看司沐。
“怎麼回事?”貞德帝盯著司沐臉色難看極了,話卻是對著李績問的。
“回皇上,臣在值守時聽到內圍有人喊抓刺客,便帶人趕了過去。去時聽聞司將軍說有刺客,還沒有去追,高才人便從另一邊高呼有人”李績說著,那兩字終究是沒有敢脫口而出。
偷(情),涉事者之一還是陛下的嬪妃。這事兒不管有沒有查出來,他都不該在陛下發話以前前說出這話。
方才李建誌已經跟他說過了,貞德帝心中早已猜到七七八八,轉頭陰冷地看著高琴琴,道:“有人如何?”
高琴琴猝不及防迎上貞德帝陰冷至極的目光,嚇得頓時腿上一軟就跪了下去低呼:“皇上……”
跪在冰冷石板上讓高琴琴回過神來,避開了貞德帝的目光也讓她心下冷靜下來。
這機會多難得?一旦定罪溫青梧別想活了。
高琴琴忽略貞德帝眼中的陰沉,心下一橫便道:“回皇上的話,臣妾今夜起夜,便見溫才人穿著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門,心中奇怪便跟了上去……哪知竟、竟見到……溫才人私會司將軍!”
話音將落肩上一痛,高琴琴直接被貞德帝一腳狠踹給踹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高琴琴身子砸到門板上,又落在地板上。她痛得抱住身子,卻怎麼也想不通,私會侍衛的是溫青梧,為什麼無辜的自己會被打?
溫青梧已經緩過了一口氣,蜷縮在地上微微偏頭,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高琴琴。
屋子中一時之間被壓抑沉沉的氛圍包裹住,沒人敢多言。寂靜得針落可聞。
貞德帝陰沉著臉看向司沐。
“司將軍有什麼想說的嗎?”他咬牙問道,太陽穴上青筋畢露。腦門一跳一跳的,讓貞德帝恨不得將這些人都削了腦袋!
心底被壓抑太久的暴力嗜血蠢蠢欲動,那些不堪的黑暗本性被他死死按住。
司沐沒有抬頭看貞德帝,也沒有看旁邊的人,開口時語氣竟格外平靜,沒有以為的驚慌失措,亦沒有緊張或是辯解,隻淡淡道:“臣去了東院。”
貞德帝先是沒意味過這句話來。直到李績在旁邊接道:“臣正是在東院那邊看到司將軍等人的。”
雖他不知其中有何隱情,但他卻隻覺司沐那樣的人,絕不會是與人通奸的齷齪之人。聽他如此語氣,心中便更加篤定了。
貞德帝聞言,看向司沐緊抿著唇。
東院,是太子所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