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梅淑妃白了一眼朱兒,朱兒立時低下頭不敢多言。梅淑妃回頭幽幽道:“她那樣的手段,留在皇上身邊,誰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真真是可怕。
李雲在一旁聽著,點道:“娘娘,高才人的事兒”
梅淑妃抓著靠著的手捏緊:“嗯,所以說她厲害呢。果然是她殺的,竟也敢住進南薰殿。也不怕半夜遇鬼索她命。”這樣的人,留不得。梅淑妃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管她求得是什麼,決不能留!
元禮跟在李雲旁邊,聽得一個哆嗦。懸梁自盡的呢,想到那日看到的高才人的死相,忍不住又打了個顫,主子好定力!
“娘娘,那咱們,要不要給皇上說?”元禮在一旁小聲地試探道。
梅淑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襯了片刻,這才搖搖頭:“不可。”
“為何?”元禮又問。
“當日本宮便指了是她做的,可她硬是靠那張嘴洗白了。皇上還以為本宮不饒人,當時便不悅了。
如今這事兒過了這麼久,若是本宮又提出來,皇上不定會以為本宮糾纏她不放呢。她現下又在皇上身邊服侍,”說著,梅淑妃又搖了搖頭:“不可,除非有十足的證據。不然跟她對上,那張嘴就有本事倒打一耙。”
“娘娘真是英明!”元禮在一旁恭維道。
阿鍾冒著夜色回到南薰殿時已經很晚了。正殿裏頭已經熄了燈。她走到殿旁的偏屋裏頭,裏頭也已經熄了燈。她小心地推開門,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回身關著門,想要悄悄去床上。
“你去哪裏了?”身後忽而傳來冷冷地問話聲,嚇得阿鍾身子一抖。
阿鍾轉頭,看著柳葉披頭散發站在她的身後:“我,我我去內侍局拿東西了。”
“拿什麼?”柳葉比阿鍾矮半個頭,咄咄問道。但此時阿鍾彎著腰站在她麵前,兩人看起來竟差不多高。
“拿了個護耳。”阿鍾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一個軟毛護耳。
柳葉深深地看了阿鍾一眼,然後轉身往床上走去:“早些睡罷,時辰不早了。”
“是。”阿鍾鬆了一口氣,跟在柳葉後頭往床上走去。
翌日一早,柳葉服侍著溫青梧洗漱的時候。便聽溫青梧道:“昨夜她什麼時辰回來的?”說著她咳嗽起來。
柳葉輕聲回道:“昨夜主子讓我等她回來,可等壞了我,大概子時才回來。”
子時,溫青梧算了算從西子遊廊到儀鸞殿,再從儀鸞殿到南薰殿的距離,可差不多呢。
“主子,你為何要我盯著阿鍾呢?”柳葉替溫青梧擰著帕子,偏頭不解地看著她:“是不是懷疑她幹什麼壞事兒?”
“奴婢瞧著她的確不對勁。”留吉在一旁應聲:“昨夜回來的時候,奴婢在暗處瞧著,頭上都是雪。昨兒又沒有下雪。”
“可西子遊廊旁邊的枝丫上全是雪。”溫青梧道。
留吉一驚:“她昨夜果然偷聽了!竟還尾隨主子。”說著,他疑慮道:“她到底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