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嘴角抽了抽,這個不要臉皮的。她正想要繞過屏風往外頭走去,手腕上便被人一拉:“你走那麼快幹嘛,我有東西送給你。”她將溫青梧拉回來。
阿鍾拿著掃帚從屏風外走進來,一抬頭便看到拉著溫青梧手的李柯,嚇得掃帚都丟了去。
李柯眉目一沉,轉頭看向溫青梧,毫不避諱阿鍾還在場,語氣裏充滿警覺:“她是誰?”
溫青梧本想甩開李柯的手,被這一打岔竟忘了,順過去看著阿鍾,目光審視地看了她一眼:“哦,我宮中才派來的小宮女。”
“可信?”李柯雖是問著溫青梧,目光卻盯在阿鍾身上,目色冷冷。
溫青梧沒說話,喚了一聲:“留吉。”
留吉一直跟在溫青梧身後,在李柯拉溫青梧的手時差點兒沒嚇掉眼珠子,但很快穩住心神不聞不問。
驚嚇過度還在消化之中,一時之間甚至都沒注意到走進殿中的阿鍾。被溫青梧這一聲喚醒過來,忙應聲上前,抓著阿鍾走出了殿外。
“留公公,溫溫才人,和吳王吳王殿下”阿鍾說得語無倫次,臉色也因為驚嚇而顯得煞白。
其實後宮之中已經出閣的皇子與宮妃之間是應該避嫌的。但因為天周民風開放,又因貞德帝約莫是自己手足相殘所以格外看重兒女友愛,所以留在京中的幾個皇子常常進宮看望自己母妃或是與宮中還未出閣的兄弟姐妹來往,都沒有多去計較。
來往多了,便也沒了以前那般森嚴的避諱。但若是皇子與年紀尚小的後妃牽著手拉拉扯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留吉看著張皇的阿鍾,自己何嚐又沒有驚嚇?往日主子與吳王殿下走得近,他都看作是兩人交好,也僅僅是交好。畢竟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今日……隻是主子還沒有發話到底如何處置阿鍾,留吉心裏也沒底,聽到阿鍾的話,隻道:“這都是主子的事兒,我們做下人的,多言就是罪過。”
阿鍾還想說什麼,卻被留吉製止:“你去做你自個兒的事兒吧。不要多管閑事。”說完之後,他便轉身走進了殿中。
殿中的李柯見人被留吉帶走出去,回頭看向溫青梧:“這人能留?”
“不能。”溫青梧回道:“不過現在還不能動。”
轉身留吉走了進來,看向溫青梧:“主子,就任她這般?”
溫青梧沉默片刻,甩開了李柯的手:“暫時不能動。”說著,轉頭看向李柯,語氣責怪:“關於你的事怎樣讓她閉口,就你自己想法子吧。”
說完,也不待李柯回複,先一步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李柯扶額:“這下弄生氣了。”
“那這畫?”旁邊的春生詢問,手裏拿著剛卷好的畫軸不知道怎麼辦。這溫才人明顯生氣了,自家主子莫不是還要拿著人家的東西走?
“她送我的,自然要好留著。”李柯回身從春生手裏一把奪過那畫軸,大步向著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