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山丘之上,旁邊做工的百姓紛紛側目看來,楊恭仁大多聽說過,是這洛陽城最大的官兒了。能讓他陪著來的,定然不會更下。帶著探索的心思一個個瞧著稀奇。但也被官兵爛在外麵。
走到了上麵,一行人停下了腳步。因著一直都是溫青梧在說,那些個圍著李柯的官員都不自覺地站在了溫青梧身邊。
主要是她說的在理,大多是他們想到的,卻也有他們根本沒想到的,隻是說不說出來罷了。不管如何,作為皇上的耳目,且看著樣子定然是個行家。誰也不會不放在心上。
溫青梧也不知這些人什麼時候圍到了自己身邊,隻分析著眼前情形:“作為副都,洛陽城繁華安寧,這裏有天下頂尖的私塾和公學,也有天下數一數二的機遇。但相應的,地產物價也很是昂貴,戶籍更是難入。普通人家在平時想要入洛州戶籍在洛州安家,傾家蕩產也安不起。”
“但若是災年卻不同了。”溫青梧站在山丘之上,看著底下的大水,指了指遠處被淹沒了大半的洛陽城,“災年,官府為了盡快安頓災民重建城府,會修建許多屋子宅院按照洛陽城原住民來安置他們。又為了能保證洛陽人戶的充足和受損的經濟政治興起,會極大得放寬入籍政策。”
“但即使放寬,那也是有一定要求的。但若是流民聞言,趁著災情未過紛紛湧入,洛陽城極容易大亂。”溫青梧說著,目光溜過不遠處那些個躺在旁邊閑著的人。
“何況這些個人看起來就不是流民的模樣。”
她從下了船到走上這山丘,說的條條,都不可能隻是一個後宮女子能說出來的。別說是後宮女子,就是通常的官府中人也看不透這麼多東西。
如此一來,旁邊大多官員愈發篤信這人定然就是皇上的耳目了。態度也更加恭敬了。
其中洛州刺史,在溫青梧說完之後,忍不住問道,“溫才人,下官冒昧的問一句,您可是隨行陛下治過災?”
溫青梧轉頭看向洛州刺史,那刺史趕緊解釋道,“才人不要多心,下官隻是覺得才人這些見識,就算是普通官員也達不到,實在是好奇罷了。”
“還有欽佩!”旁邊一個官員接嘴說道,很是順口地拍了個溫青梧的馬屁。
這不,一說完旁邊諸人紛紛應和。
唯獨楊恭仁沒有說話,相較於方才,他現在離著溫青梧更是遠了些。旁邊那些動著心思想要靠近的官員他也不阻攔,甚至還讓開了身子。
這一來,他就離著溫青梧遠了許多。
不為什麼,隻是他的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並不是因為她是皇上的耳目,而是這麼多年修煉出來的看人的目光和城府讓他直覺如此罷了。
而等方才洛州刺史問完之後,楊恭仁忽而抬頭看向溫青梧。帶著審視。
“堂舅這般看我作何?”溫青梧在楊恭仁看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觸及他審視的眼神,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