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嚇你們!”那當頭的一說,對著旁邊一聲喝。
隻見旁邊兩個被挾持的婢女就被刎了脖子,鮮血噴灑出來。
李柯板起了臉,朝著那當頭的山匪道:“放箭。”
話音一落,院子的牆頭上瞬時便站滿了拿著弓箭的弓箭手,以及這邊圍著配了臂弩的禁軍,紛紛朝著那些被程副將逼到了一處的山匪們。
“等等!”溫青梧忽而出聲,上前一步阻止了弓箭手的動作。她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山匪:“你將人放了,我許你離開。”
李柯不甚在乎這些奴婢,她也不甚在乎。但對於柳葉,她就是豁出了命也會救下。
聞言,李柯轉頭不解地看著溫青梧,“你”
溫青梧手臂一抬,擋住了李柯想要說的話,“我決不食言。”她大聲說道。
那山匪頭子看著溫青梧,很是猶疑,“我要如何信你?”
“你隻能信我。”溫青梧聲音朗朗,見慣了平日裏的溫和,這一刻李柯竟從她身上看到一種難以忽視的氣勢。
“你一路從洛陽跟著我們到這裏,總不會是為了送命的。災年嘛,難捱。我懂。都是天周的子民,對於聽話的子民,我溫堇則向來說話算話。”溫青梧放低了聲音,語氣深晦。“你在洛陽見了我,該知我的話有沒有用。”
那山匪頭子一怔,看著溫青梧,片刻後哈哈笑了兩聲,一把扯下了自己麵上的破麻布,“果然是巾幗娘子,一眼便認出了老子!好娘們兒!”
這麵巾一扯下來。李柯麵上晦暗一閃。
竟然是洛陽城裏混在那堆流民裏的那幾個山匪。
溫青梧麵上不變,聽著那山匪頭子爽朗道:“本來老子在洛陽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心癢得很,還想著若是這邊得手,順帶把你這個娘們兒也擄回去給老子用才好!不想她娘的這麼大陣仗,至於不?皇帝都不在你們這麼戒嚴給卵啊!!”最後這句話他是對著李柯說的,很是忿忿。
“我麼,今兒看來是帶不走了。”溫青梧說著,放緩了聲音,恢複了平日裏的溫和,“不過你隻要把這些宮人放了。你們自己的命,倒是可以帶走。”
那山匪頭子看著溫青梧,“那錢財呢?”
雖然是第二批,但宮妃皇親都有不說,就是隨身用的物什和平日的東西,放在外頭都是珍貴玩意兒。
加起來能搶的財物,對於他們這些山匪來說也是相當豐厚的一筆了。
“當然。”溫青梧毫不含糊地說道。
這話一說完,那山匪反而不信了,“你騙老子呢?怎麼可能這麼好!”
“不信?”溫青梧說,“那這般,你們一個一個放。放一個手裏挾持的宮人,出去以後。待確定第一個人脫險了,第二個再放人。以此類推。若是其中跑遠的人有個好歹,後麵的人立馬就能殺了挾持的人質,可成?”
那山匪看著溫青梧,她一身紅紅的大氅披在身上,墜馬髻上貼著好看的鬢唇和華勝。麵容祥和而溫柔,在火光的照映裏頭,光是瞧著都能讓人放下戒備。
“好,我答應你!”那山匪想了良久,咬牙說道。
溫青梧麵色未變,目光掃過他們挾持的宮人,好似很隨意般一點,“那就從她開始放罷?”她點了點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