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始爬。
韓遠這個人熱愛攀岩,每次去爬石頭或者爬山,爬完襯衫一掀,極爺們兒地擦著汗的時候,每每總能吸引來一群拜倒在他二頭肌下的辣妹——為此謝臨清可真沒少糾結。
但最可恨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非得拉著謝臨清一起爬!
謝臨清恐高不說,還有個奇怪的毛病:站在高處就忍不住地想往下跳。按某學長的話來說,他那是上輩子折翼的時候褪毛沒褪幹淨的鳥人,還幻想著能飛呢!早晚得飛成烤雞翅。
所以謝臨清對這種運動簡直是恨之入骨。
——而此刻,他終於拿到了那封信。但因為笨手笨腳,衣服也被刮破了一塊。
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摸屁股,確認沒有在關鍵部位被刮了個春光四射才放心。又笨手笨腳且十分惶恐地順著髒兮兮的柵欄蹭了下來。
幸好這是個後門兒。
最後扶著老腰的謝臨清咬牙切齒地想,他算是明白韓遠這個人是怎麼個疼老婆法了。他是很會疼老婆:很會讓老婆疼。
他的內心現在充滿了擁有一身內褲外穿男的超肌肉的衝動,這樣他就可以把韓遠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在幻想中你是supper man,可惜實際上你就是個m,撐死了是個大寫的supper M——可惜還是個分式,分母越大值越小。
所以謝臨清充滿哀怨地打開了那封信:“來好好給我活著就似最初,仍然在呼吸都應該要慶賀。如果想哭可試試對嘉賓滿座,說個笑話,紀念我——看到有趣妙事,何妨大笑亦讓我聽到?提示:最後一站,我愛你。比永遠更遠。”
看到這裏,謝臨清笑了——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歌之一。
那是前幾年地震的時候,他們這片兒和震中離得比較近,地震那幾天,有時甚至會感到輕微但極不安定的晃動。終於是有一晚,晃得明顯了起來。
然而他們雖然被晃醒了,但看著房子沒塌就又睡去了——隻不過是緊緊抱著睡的。
第二天全城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在傳今天肯定要大震,一時之間竟有那麼些暗潮湧動的末日氣氛。
聽人勸告去囤積食物的他們,表麵上看起來很淡定,實則緊緊十指交扣,手心潮濕得出了汗。
“你說囤了有什麼用?一震天都塌了,來得及嗎?”背著一堆東西回家之後,謝臨清有些憂心忡忡。實在是這幾天被CCXV的連續轟炸嚇怕了,不過話說回來白X鬆也真是累,怎麼一天到晚新聞就見他一個人?再這麼出鏡下去非得變成地震殉葬者不可。
韓遠想了想,瀟灑地搖腦袋:“我還沒死呢你那天怎麼就塌了?告訴你嘿小子,這堆東西可基本都是我背回來的,還想著備用?我都不帶分給你的。”
謝臨清踹他,“那事兒是好隨便說的?都死了那麼多人了,現在大家都害怕。”畢竟物傷其類,無論什麼地方遭遇天災,同一地球上的我們其實都是唇亡齒寒。
“你要真害怕就轉移轉移,今晚上看午夜凶靈吧!”韓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始準備擇菜,謝臨清已經洗完手係上圍裙了,聽他這麼說更愁,但是又不好說那我非得嚇死不可,於是強梗著脖子裝膽兒大;“成啊。”
韓遠爆笑。
吃完飯倆人窩在一塊兒,先看《泰坦尼克號》。一邊看著萊帥一邊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曾經的粉嫩後生現在已然是滄桑大叔——雖然更有內涵也更有嚼頭,但已經是風幹菜和水蘿卜的區別了。
韓遠也難得憂鬱地摸下巴做摳胡子狀:“……媳婦兒,我怎麼覺得,我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