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汶熙離開了,沒留他下來用晚膳。
皇帝留了魏頤在皇宮這事,當然不止太子殿下刻意關注和在意,後宮各位娘娘更是讓人去仔細打聽了,不少人都想去看看這位把皇帝迷住的男狐狸精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當天晚上,魏頤就被要求睡在上書房後麵皇帝的寢殿裏。
容琛在書房裏又批改了一陣奏章才回寢殿去,進寢殿後看到魏頤並沒有先睡,而是坐在凳子上冷著臉發呆。
魏頤從下午容琛不要他出宮開始就在實施非暴力不合作了,容琛拿他這一點沒什麼法子,此時看他這樣,就上前去問道,“怎麼不先睡,坐在這裏也不加件衣裳,凍到了怎麼辦?”
魏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側了身子將背對著他。
容琛要將他抱起來,魏頤就伸手推他,“你別碰我。”
此時房間裏還有一位伺候的大太監,叫楊福順,加上另外兩位女官,魏頤這樣對皇帝發脾氣,分明是侵犯皇帝威嚴。
容琛麵色沉了沉,不能拿魏頤怎麼辦,隻能對伺候魏頤的奴才們發脾氣,道,“怎麼讓他一直坐在這裏,這大晚上寒氣重,不知道要給他加件衣裳嗎?”
皇帝這是氣沒處撒往宮人們身上發脾氣,宮人們也隻能受著。
不過,那位大太監楊福順並不覺得該這樣受氣,他是從容琛太子時候就伺候過來的老人了,平素給皇帝安排後妃侍寢事宜,後宮娘娘們都得討好他,但魏頤對他卻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故而心中含著怨氣,被皇帝一罵,此時就上前來躬身道,“皇上,奴才們剛才要伺候子琦公子沐浴更衣,子琦公子不願意,奴才們也不敢強求,怕他冷著,奴才端了熱參茶讓他喝著暖暖身子,子琦公子也不喝,杯子還拂地上了。奴才們不知是什麼地方惹了子琦公子的不高興,不敢再上前,是以沒拿衣裳給他。”
皇帝盯了楊福順一眼,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哼給楊福順聽,還是給魏頤聽。
魏頤聽楊福順說話分明是在皇帝麵前故意詆毀他,但他也沒任何爭辯,隻覺得和這種人爭辯,是侮辱了自己。
魏頤想到剛才那老奴要解他衣衫而且要小太監伺候他好好沐浴,他就氣得捏緊了拳頭,更何況這人看他時那分明帶著的鄙夷又猥瑣好/色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惡心,而且尊嚴被踐踏了,他根本不想理睬他。
容琛看魏頤一直沉著臉,就讓房間裏的宮人們都下去了,這才在魏頤麵前半彎下/身子來,看著魏頤的眼睛,道,“不喜歡這些人伺候,朕就換一批,成麼?”
魏頤偏開臉,還是不說話。
容琛一手握住他的肩膀,又碰了碰他的臉,發現他身上果真冰涼了,就拿過一件外衫,披在他身上,道,“不喜歡他們伺候你,現在朕伺候你,還不成嗎?”
魏頤冷聲道,“不要你這樣假好心,你要是真對我好,就放我出去才是。”
容琛沒有任何遲疑地道,“現在放你出去,不可能。”
魏頤咬了咬牙,胸膛起伏幾下,不說話了。
容琛要魏頤洗漱睡覺,魏頤坐在那裏不動,容琛要碰他,他就打開他的手,反正是一點也不合作。
容琛是真生氣了,知道是自己對魏頤心軟,讓這個小家夥拿住了自己這個弱點,所以就總是這樣來惹他生氣。
容琛也生氣了,自己也不睡了,就在寢殿裏看起書來,翻幾頁,就抬頭看一眼魏頤,發現魏頤還靜靜坐在那裏,連背都挺得筆直,容琛真懷疑這小家夥不累麼,偏偏魏頤還真能做到一直不動,像個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