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想說不行,一定要等他好起來,但看他那殷切的目光,隻得點了頭,道,“何事?隻要你好好活著,你不離開,朕就應你。”

魏頤露出了點笑,“我不會離開的。你答應我,不要再給我喝你的血了。‘

容琛馬上拒絕,“這個不行。”

魏頤道,“你剛才還應了我,現在馬上就不行了,你讓我如何信你。”

容琛道,“你現在來和朕摳這種字眼,你不喝朕的血,身體隻會更冷。你這該是中了毒,朕已經讓到民間去找解毒聖手去了,不久就會有消息,你隻要再熬一熬,一定有人能夠解你的毒。朕的血,你一定得喝。”

魏頤聽他這話,心被揪起來了一般地痛,他這樣喝容琛的血,容琛怎麼辦呢,而且,想到那是血,他還要喝的話,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魏頤搖頭,道,“我不喝。你不要給我喝,我自己熬得下去,求你,你別再給我喝了,那不好喝,說不定下次我就會吐出來。”

容琛故意生氣地道,“這可是龍血,哪有不好喝的道理,這天下,也隻你能喝到了,還如此不知足,還嫌棄。”

魏頤道,“有你這樣自吹自擂的麼。”

容琛聽了魏頤這故意戲謔的話,滿是疼痛心酸,突然將魏頤抱緊,在他臉頰上親吻,聲音裏也帶上了痛苦,道,“你就不要再讓朕擔心難受了,為何就不能配合一些。”

容琛的話讓魏頤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接下去的話。

魏頤之後又睡過去了,他想,如果他真的能夠活下來,他以後一定就為容琛而活,因為本來他應該死了的,是容琛要他活下來,他才活了。

魏頤這次睡過去,到第二天下午都沒有醒。

容琛為了守著他,幾乎沒有理會過政務,全是太子在處理。

容琛又給魏頤喂過一次血,但是魏頤說他不喝,會吐出來,即使睡過去了,他也這麼辦了,即使容琛給他喂下去,他喝完就吐了出來,而且,不僅是血,即使是水,他也喝不進了,喂完就吐。

容琛被魏頤這個樣子嚇得六神無主,這還是他第一次處於這種狀態,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把魏頤摟著,連手都發抖,他茫然無措,像個失去了家的孩子一樣。

太醫們來看了,大家覺得魏頤這個樣子分明是救不活了,但沒有人敢說出來,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而且,看皇帝那個樣子,分明也是需要醫治的。

容琛失血過多,因為親自照顧魏頤又心力交瘁,擔憂痛苦,整個人顯出一種灰敗來,距離以前那位雄心勃勃,睿智深沉的帝王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他身上的威嚴和氣勢一點也沒有少,加上他現在分明因為子琦公子的病精神受了過度刺激,顯得情緒不穩,這時,更是無人敢惹皇帝不快,怕惹禍上身,殃及家人。

雖然太醫們都戰戰兢兢地什麼都不說,但容琛心如明鏡,他什麼都知道,都明白,他知道魏頤雖然答應過他,等他病好了,他從此心裏就隻裝他,而且說愛他,“愛”,想到魏頤對他說這個字,他的心裏就又是歡快又是難過,為何,魏頤現在才對他說。魏頤雖然這樣說,但他卻隻是給他一個虛幻的美好夢境,他一點也不信守諾言,居然就這樣睡過去了,不醒來了。

容琛想到此,心裏升起莫名的怒氣,他真想將魏頤給一巴掌打醒,但是,眼睛看著魏頤的臉,什麼怒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