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陳如斌鄭重地道,“他就是這麼說的。我也覺得他說得太過輕巧,皇上哪裏那麼容易見,而且,說他在這裏,這麼簡單,是他有什麼計較麼?”
趙汝聽到這裏,心中已是有了一點譜了,暗想,這玉佩的主人,怕是那個極受皇寵的“子琦公子”才對。
趙汝如此快就猜到了這裏,實在不是偶然。
魏頤從京裏失蹤,皇帝以為他是跟著他的兄長走了,看他沒有回去,已經讓人大肆找他,不過,範圍局限在京城以及附近的城鎮,還沒有到全國來。
這做官要穩,對京裏的消息是需要特別靈通的,趙汝是深知其道。
且汩墨作為天朝最大的出海城鎮,這裏商人極多,每天都有往返京城的商人,帶來各種消息,這皇帝的男寵被歹人帶走失蹤一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沒想到,那子琦公子居然已經到汩墨來了,這裏距離京城可是遠得很。不過,摩挲著那血玉,趙汝就覺得這是上天送到自己門前的好運,這下,自己升官有望了。
趙大人也不睡覺了,精神抖擻地對陳如斌道,“斌兒,你趕緊帶我去見你那位朋友。”
陳如斌沒想到自家舅舅一下子變得這麼積極,心想他舅舅難道知道些隱秘情況了麼,想知道,但是又不好向舅舅詢問。
魏頤身體難受,幾無精神,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不過,在別人的地方,他總是多有幾分警惕之心,陳如斌帶著趙汝進來時,他就醒了,睜開眼睛來。
趙汝覺得房裏太暗,讓丫鬟又趕緊點了兩盞燭燈。
他這才走到魏頤床前來,看到床上是個消瘦的少年,一床薄被掩不住其身姿的秀美,頭發也極烏黑漂亮,被子外麵放著的手及手腕都白嫩細膩,隻是麵目並不是傳言中的豔麗無匹。
趙汝有一絲的遲疑,但還是覺得謹慎些為好。
就對魏頤恭敬道,“老夫就是這汩墨城知府趙汝,不知小公子身份為何,可是子琦公子?這血玉,老夫已經看了,隻宮中禦用,凡人皆不得使用。”
魏頤沒想這趙大人倒是個老狐狸,心思居然這樣靈活,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過,覺得這樣也好,便道,“這是皇上禦賜之物,我一直貼身攜帶。趙大人,你且將這玉帶給皇上,他看到,就知道是我。我最近身體不適,不宜遠行,怕是要在趙大人府上叨擾一段時日,隻等皇上派人來接我,到時定謝過趙大人你的相助恩情。”
趙汝一聽,這少年果真是子琦公子,隻是不想子琦公子居然是這麼個普通的少年,決計沒有驚才絕豔,為何皇上那般寵愛於他,這真是怪哉,隻能說皇帝的品味異於常人。
趙汝已經躬身行禮,道,“公子隻安心住下就是,老臣這就去安排人進京見駕事宜。公子你身子不妥,還請讓鄙府老大夫給看看。”
魏頤道,“趙大人你不必多禮,一切有勞你了。”
說了這些話,魏頤已經非常疲累,眼睛都要睜不開,隻閉上眼又昏睡了過去。
而站在一邊的陳如斌一直在發愣,心想這人居然是名動天下的子琦公子麼?愣愣然,有些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還是趙汝看魏頤已經閉上眼睡過去,過去扯了外甥一把,才把陳如斌給喚醒過來。
趙汝是非常深沉有心計的人,拉了陳如斌出來,就趕緊交待他,讓他不得把子琦公子在趙府的事情說給任何人聽。
這汩墨城不是趙汝一人說了算,還有水師統領包大人,他就怕外人知道魏頤在他府上,到時候,定然來和他搶功勞。例如,那包統領就會說他有兵力,更可以保護那位公子,定然就把人搶過去了。